“姐姐这屋子,血腥味真重啊。” 温婉音进入房间时,我正在用匕首把伤口处腐烂的肉割掉。 看到她身上裹着萧景珩的衣服时,我手腕一颤,刀尖扎进骨缝,疼得我呼吸一窒。 我把刀收好,恭敬道, “娘娘金尊玉贵,不该来这种地方。” 她忽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,指甲陷进烧伤的皮肉里: “听说陛下问你要心骨时,你说不会死?” “可太医说,抽了心骨的人,活不过三个时辰呢。” “你不会是想以这种方式让陛下记住你吧?你不过一个祭品,哪来的脸?” 脸上的伤口被她的力道扯开,我怔怔道: “我没有......我不过是......” 我话没说完,殿门突然被推开。 温婉音看到门外的人,瞬间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。 她捂着肚子,眼圈通红地哽咽道, “陛下!千瓷姐姐她......她不是故意的。” “我只是想来关心她的身体,恐怕是我惹了她的不快,您千万不要罚她......” 我僵在原地,对上萧景珩视线的那刻,脊背一阵发凉。 这是什么眼神? 好像把我当作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一般,恨不得把我抽筋拔骨。 他疾步上前将温婉音抱起,对我怒声呵斥: “如果婉音出了什么事,我绝对饶不了你!” 心脏仿佛被尖刀刺穿,我连呼吸都在痛。 我张开干涸的嘴,艰涩道: “不是我......” ‘啪’一声巨响。 萧景珩恼怒地给了我一巴掌, “还敢狡辩!” 这一下,好像打在了我的心上。 眼泪如断线珠子滚落,本就裂开的伤口更是溢出血来。 他急忙带着温婉音出去寻找太医,走出门那刻,我却看见温婉音从他怀里抬起头,冲我露出挑衅的笑。 当晚,萧景珩让我在主殿外跪了一夜。 大雪无情地落了我满脸,我穿着单薄的单衣,冷得不停发抖。 温婉音抱着汤婆子走到我面前,笑的得意, “是不是很冷?姐姐脸都冻紫了。” “这么可怜,我给姐姐暖暖身子吧。” 下一刻,她把汤婆子的塞子打开,热水浇了我一身。 剧烈的疼痛让我嘶吼出声,我狰狞的伤口都被烫红一片。 萧景珩却笑着宠溺: “玩够了吗?玩够了就快回来,外面冷,别冻坏了。” 温婉音弯眸扑进他怀中,娇笑道, “陛下真好。” 我如同一条死狗蜷缩在地上,眼泪不停往外掉。 还有两天,死了就好了。 死了心就不会再痛了。 我意识逐渐模糊,最终昏死过去。 再次醒来时,已经躺在床上。 宫人说, “陛下还是疼姑娘的,他还给姑娘拿了上好的金枪药,你看,身上的伤疤都好了很多。” 看着那仅剩一点的金枪药,我的心又酸又涩。 我知道,对萧景珩来说,对我的这点好,与他在路上给流浪狗喂食没有任何区别。 我不是人,只是为他生、为他死的骨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