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医生被我的深情打动了,他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 “好吧,梁太太,我们尊重您的决定。我们会为梁先生安排最高强度的治疗方案。” 于是,梁家骏的“好日子”,正式拉开了序幕。 每周一、三、五,成了他固定的受刑日。 他会被几个强壮的护工死死地按在治疗床上,绑住手脚。 冰冷的电极片贴上他的太阳穴。 当王医生按下开关的那一刻,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他的大脑。 他会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,浑身剧烈地抽搐,痉挛。 牙关被强制撬开,塞上口垫,也挡不住白色的泡沫从他嘴角涌出。 他的眼球向上翻起,只剩下骇人的眼白。 整个过程持续几十秒,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 当电流停止,他会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床上,浑身被汗水湿透。 醒来后,是撕心裂肺的头痛,和长达数小时的恶心、呕吐。 他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,常常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。 有时候,他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。 但这仅仅是开胃菜。 更精彩的是,在我不动声色的打点下,梁家骏被安排进了疗养中心的重症暴力区。 这里,住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,经过权威认定的疯子。 他装疯,可别人,是真的疯。 梁家骏住进去的第一天。 午饭时,他因为多看了一个正在用手抓饭吃的光头病人一眼。 那个光头病人就咧开嘴,对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。 下一秒,光头病人闪电般地扑了过来,将他死死按在地上。 然后抄起旁边的不锈钢饭盆,一下又一下,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。 直到护工赶来拉开,他的头已经被砸得鲜血淋漓。 他躺在地上,看着光头病人被拉走时还在冲他傻笑,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。 第二天。 他半夜睡得正沉。 同病房那个总喜欢抱着东西睡觉的病人,把他当成了一个新到手的、巨大的泰迪熊。 那个重达两百斤的壮汉,用整个身体压了上来,紧紧地抱着他的头,压向自己的胸口。 窒息感瞬间将梁家骏淹没。 他拼命挣扎,却无法撼动那座肉山分毫。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闷死的时候,巡夜的护士发现异常,才救了他一命。 他瘫在床上,大口大口地呼***空气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。 第三天。 梁家骏刚领到的午饭,一盘淋着肉汁的米饭和两个馒头。 还没等他端回座位,一个流着口水、眼神呆滞的壮汉就从他身边经过,顺手将他餐盘里的馒头全部抢走,塞进了自己的嘴里。 梁家骏饿了一上午,又想起前两天的遭遇,怒火中烧。 他冲上去想抢回来,嘴里还骂着:“***的疯子!” 结果,那个壮汉停下咀嚼的动作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 然后,抓住了他伸过来的右手。 咔嚓一声脆响。 他的一根食指,被对方以一个诡异的角度,硬生生掰断了。 剧痛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。 在这里,他过去装疯卖傻时学来的那些伎俩,那些虚张声势的嘶吼,毫无用处。 换来的,只有更直接、更凶狠、更不讲道理的毒打和折磨。 梁家骏试图向医生和护工求救,说自己没病,说自己是装的。 可他越是这么说,医生和护工看他的眼神就越是同情。 “梁先生,您的妄想症又加重了。” “这是典型的病识感缺失,您放心,我们会加大治疗力度的。” 于是,他的电击治疗强度被调到了最高。 他的镇静剂剂量被加到了最大。 曾经以为精神病是自己的脱罪天堂。 现在却每天都活在无尽的恐惧和折磨之中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。 一个月后。 在我心情愉悦地喝着下午茶时,接到了王医生的电话。 电话里,王医生的语气有些复杂。 “梁太太,您的先生……他最近情绪非常激动,一直哭着喊着要见您。” “他说,他有非常重要的话,必须当面对您说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