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还没收拾好家里,顾裴司就带着芸禾大包小包地进来了。 这个架势,不像是借住,倒像是女主人。 我蹙眉忍住空间被陌生人入侵的难受和排斥感,一时没说话。 芸禾却发了个抖,柔弱地依偎在顾裴司身上,怯生生探出了头,已经是眼泪汪汪: “顾师兄,姐姐好像不是很欢迎我,她看我的眼神,我好害怕啊……” 顾裴司闻言瞬间拧眉,面向我时,面上明显不耐: “宋青梨,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,招待人也不会?” “芸芸又不认识路,你把行李箱和东西拿房间去,顺便熬一晚梨汤,给芸芸驱寒。” 我看着顾裴司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熟悉又陌生的脸,心里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。 这张脸,现在变得如此陌生和普通。 我精心打造的俊逸外表如今只能算得上帅气,可谓和之前天差地别。 而那让我心动的清朗气质,也逐渐消失不见。 看来,他为了芸禾,真是肯下定决心牺牲啊。 一阵沉默,我艰难地把所有行李拿进了客卧,然后去厨房削皮煮梨汤。 不知何时,芸禾聘聘袅袅地进来了,一身白裙显得弱不禁风,清丽的脸上却是嘲弄的笑意: “哎呀,真是辛苦姐姐了,本来我也不想喝什么破汤的。” “谁让顾师兄害怕我身子弱喝乱七八糟的身体不舒服,这才要姐姐伺候,真不好意思呢。” 我冷冷扯唇: “不好意思就滚。” 话音刚落,芸禾就发出一声惊呼,摔在了我的面前。 “姐姐!我只是想帮忙而已,你为什么要推我……” 还没反应过来,刚洗完澡的顾裴司瞬间心疼地冲过来,把我的手狠狠一甩,抱住了芸禾。 “怎么样,芸芸你没事吧,感觉心跳还好吗?” 我怔怔地看着顾裴司紧张心疼的面容,竟然一时之间说不上是被他弄伤的手更痛。 还是心更痛。 顾裴司安抚好了芸禾,下意识对我怒目而视: “宋青梨,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恶毒!芸芸只是想帮你,你……” 指责到一半,看到我呆呆地站着,捂住流血的手指,他突然又哑了火: “你……”了半天,眉眼里闪过一丝烦躁和淡淡的愧疚,显然也是意识到这个伤是因他而来。 “算了,做个事都做不好,不指望你了。” 说着,他如同往常一样,准备拉过我的手去流水下冲洗包扎。 刚一有动作,被放在椅子上的芸禾突然虚弱地痛呼一声,眼泪已经湿透了: “顾师兄,我突然感觉胸口好痛,好像呼吸不上来。” 顾裴司瞬间紧张起来,再次甩开我的手,也不顾还在流血的手撞上了流理池边上。 瞬间伤上加伤,血流如注。 顾裴司眉头紧皱,一把抱起芸禾就要开车去医院,一边走一边轻声安抚: “没事了,深呼吸,芸芸乖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 男人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大门的那一刻,说不清因为什么,他突然回了一下头。 门里的宋青梨垂着脑袋握住手,看不清面容,但能感受到熟悉的倔强。 顾裴司拧了下眉,安慰自己没事。 毕竟宋青梨吃过多少苦他知道,这点小事应该可以解决。 看着顾裴司离去的身影,我深吸了一口气,简单处理了下厨房,给自己包扎好伤口。 他想得不错。 我们两人年少时18岁就相识,相恋。 这么多年,我从小白做成金牌经纪人就为了把顾裴司亲手捧成顶流。 中间为他吃过的苦,何止是手受个小伤。 可是如今,顾裴司连让我心动的那张脸都没有了。 还有什么好留恋呢?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,打通了顾裴司***电话。 “我同意离婚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