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冷静期的第10天,沈清沅去大使馆办了签证。 晚上七点,她准时来到了江家老宅。 寿宴办得很气派,来往的都是圈子里有名的家族。 沈家以前也是其中之一。 江母常说: “京市这么多女孩儿,只有清沅才配得上我们家聿铭。以后清沅要是嫁到我家来,我一定把她当亲女儿疼。” 沈家破产后,也是江母。 在沈父的葬礼上,将一张十万块的支票甩在沈清沅脸上,警告她拿钱走人,不要耽误江聿铭的大好人生。 整理好情绪,沈清沅走进了老宅。 一进去,她就感受到了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神。 那是嘲讽、不屑,和看好戏。 人群中央,江母拉着黎听雪的手,热情地和周围宾客寒暄: “对,这是我们聿铭的爱人黎听雪,怀孕三个月了。” 有人故意挑事: “你们家儿媳妇不是姓沈吗?这么招摇,不怕她生气?” 江母翻了个白眼,不屑开口: “怕什么?一个靠我儿子才能活下去的破落户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 “要不是我儿子心善,收留她,早不知道死在哪条街了。” “再说了,一个不下蛋的母鸡,有本事自己也生一个啊?” 沈清沅怀过孩子,在三年前。 江聿铭开车带她去看海的路上,刹车失灵,发生了连环车祸。 千钧一发之际,沈清沅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江聿铭身前。 玻璃顺着车窗全部扎进沈清沅的皮肤。 她当场昏死过去。 再醒来是在医院。 医生说,她怀孕了,孩子流了,以后很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。 听到这个消息,沈清沅哭了一整晚。 管家却告诉她,江聿铭被一个女孩救了,他很感激她,要把她招进公司当助理。 那个女孩,就是黎听雪。 眼底划过一抹嘲讽,沈清沅退出人群,独自跑到后花园放空。 黎听雪却不放过她,悄悄摸到了沈清沅身边。 “清沅姐,你怎么不进去?是怕看到阿姨对我太好,忍不住流眼泪吗?” 她眨巴着眼睛,生怕沈清沅看不出她是在挑衅。 “你看,这是阿姨刚刚送我的,说是江家女主人都有的镯子,好看吗?” 黎听雪得意地展示着手腕上的玉镯。 沈清沅早就不在意了: 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 “我想说聿铭哥哥早就不喜欢你了,阿姨也看不上你,你又何必***个脸占江太太的位置,干脆自觉点让给我。” “昨天晚上聿铭哥哥还跟我说,要让我光明正大地站到他身边,不会让我和孩子受委屈。” 黎听雪气势汹汹,沈清沅却笑了: “那我恭喜你。” 江家也好,江聿铭也好,她沈清沅早就不要了。 说完,沈清沅转身就走。 黎听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哎呦一声倒在地上。 “快来人啊,救救我,我的肚子好疼。” 江聿铭冲过来的时候,正好看见黎听雪捂着肚子,不停喊疼。 几乎是下意识,他抬起了手,狠狠甩在了沈清沅脸上。 “沈清沅,你怎么这么恶毒!一个孕妇你也下得去手!” 沈清沅捂着脸,满眼失望。 “我没有。” “我都看见了!” 江聿铭一把拽起沈清沅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。 “上次的教训你又忘了是不是?要是雪儿出了半点事,我一定立刻把你那个老不死的妈挫骨扬灰!” “不用下次,现在就可以。” 江母怒气冲冲地带着保镖赶过来,命令他们将沈清沅按住。 黎听雪抽泣着摇头: “阿姨,聿铭哥哥,算了吧,清沅姐也不是故意的。” “她只是吃醋我怀了聿铭哥哥的孩子,我能理解。” 她转过头,扑通一声朝我跪下: “这样吧,清沅姐你再打我两下,只要你不生气,我做什么都可以。只求你……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。” 沈清沅简直要被气笑了。 “我说了,我没有推她,你们要是不信,后花园有监控,只要看一眼你们就知道……” 黎听雪脸色一白,一咬牙晕了过去。 江聿铭的怒火彻底爆发,拉着沈清沅走到泳池边,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了下去。 一下、两下…… 泳池水漫进了沈清沅的口鼻,呛进了肺里。 疼得她眼前发黑,喉咙渗血,耳边嗡嗡作响。 岸上,黎听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,窝在江母的怀里楚楚可怜。 周围的宾客窃窃私语: “江总下手也太狠了吧?这是真的往死里弄啊。” “活该,谁让她欺负人……” 半小时后,江聿铭终于松开了手。 他走到黎听雪身边,声音温柔: “别怕,我已经帮你出气了,肚子还疼不疼?我带去你医院。” 说完,他打横抱起黎听雪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 江母居高临下地踹了沈清沅一脚,愤愤离开。 所有人都离开了。 只剩下沈清沅,趴在地上像条死鱼。 等到眼泪流干,她看着手上的婚戒突然笑了,笑得撕心裂肺。 掏出手机,她打给了一个陌生号码: “你之前说愿意拿三个亿跟我换江家偷税漏税的证据,还作数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