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带到山脚下时,已是半夜时分。 一共九百九十九级台阶,即便身体健康的人爬起来也十分吃力。 顾时宴却要我跪着上去。 每一步对我来说都是煎熬。 等跪到山顶时,膝盖处已被磨的血肉模糊。 我咬紧牙,在佛像前跪了整整一夜。 一直跪到神志不清,整个人几近晕厥。 顾时宴才发来消息,让人将我带下山。 我浑浑噩噩赶回医院时,妈妈已经被送回普通病房。 她浑身都裹满纱布,却依然不停渗出鲜血。 护士赶来换药时,我无意间听见她们的议论声。 “这病人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,连***都没打就被送上了手术台,真是可怜啊!” “昨天整间医院都是她的惨叫声,说是要植皮,可手术结束后我亲眼看见她那块皮被人扔进了垃圾桶里!” 我呼吸一滞,整颗心痛到麻木。 眼底一片酸涩,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。 等我抬头时,却正对上江鸢满是恶意的双眼。 她毫不掩饰的冷哼出声。 “苏妍,你还真是犯贱,时宴都这样对你了,你还能***脸回来!” “你怎么不去死啊?信不信我一句话,就能让你和你的***妈彻底消失!” 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,只麻木的看向昏迷中的妈妈。 如今的我,心底再没一丝妄念。 只想等她清醒后,带着她躲的远远的。 见我不肯理她,江鸢冷笑着冲出门去。 没过多久,顾时宴就满脸怒意的闯进病房。 他抬手,将自己的手机用力扔砸在我脸上。 我的额头都被砸出血来,他却恍若未见,只阴沉着脸质问我: “鸢鸢被人绑架了,是不是你干的!” “以前我怎么不知道,你的手段能狠毒到这种地步!” 我抬头,直视着他冰冷的双眼。 唇边也扯出一抹讥讽。 “顾总也太看得起我了,我要是有这种本事,早就把她碎尸万段了!” 下一秒,我就被他揪住头发狠狠拽了起来。 我咬牙硬撑,他却一路将我拖到游艇上。 他掐住我的脖子,指着布置华丽的甲板,满眼恨意。 “我原本是打算在这里向你求婚,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!” “鸢鸢要是找不回来,你也得给她偿命!” 回应他的,只有我冷漠的笑声。 他害死了我全家,却想用一场婚礼作为补偿。 真是可笑。 褊褎辧雴悴渪仯縼缿桶鸩鷺橞窊軙鱌 他的手指一点点收紧,我也面若死灰。 “说,你把鸢鸢弄到哪里去了!” 眼角流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,他浑身一颤,抬手替我擦去泪痕。 )0抚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