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演,老三。 十六岁。 国际学校高中生。 长得最像顾守。 眼睛湿漉漉的。 像无害的小鹿。 第一次见面。 怯生生叫我“安阿姨”。 递给我一块他亲手烤的饼干。 甜得发齁。 我差点没噎死。 但三个人的眼神深处。 藏着同一种东西。 警惕。 试探。 评估。 我知道。 在这座价值几个亿的宅子里。 我才是那个外人。 那个拿着十万月薪。 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的“安女士”。 没关系。 你们玩你们的。 我躺我的。 井水不犯河水。 直到那天晚上。 顾冲搞了个“小型”派对。 小型。 指来了大概一百多人。 震耳欲聋的音乐。 几乎掀翻屋顶。 酒水泼得到处都是。 我戴着降噪耳机。 在顶楼看我的韩剧。 哭得稀里哗啦。 门被撞开。 顾冲带着一身酒气冲进来。 “喂!老女人!” 我暂停平板。 擦眼泪。 “楼下没酒了!去酒窖搬几箱上来!” 他指着我的鼻子。 “让开。”我说。 “什么?” “你挡着我的光了。” 他像头被激怒的公牛。 “你算什么东西?敢这么跟我说话?” “我是你爸花钱雇来躺平的。” 我指指门口。 “搬酒这种体力活,不在我的合同范围内。” “去找管家。” 他猛地抢过我的平板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