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不远处沈如霜的身影,蛰伏在深处的痛苦记忆骤然涌上心头。 在帮沈如霜第二次还完债后,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入不敷出,连房租都交不起。 四五个彪形大汉挤在花店门口逼我交租,她们砸了店里所有的花, 甚至踩着我的狗,任由它一声声惨叫也不松脚。 小狗陪了我十二年,对我来说,它已经不是我的宠物,而是和沈如霜一样重要的家人。 我弯着腰,跪在地上求他们放过它。 开店三年,被逼租、被要求交保护费的次数不在少数。 可我从没有和沈如霜提起过,我不想给她压力。 但这次我实在太害怕了,我给她打去电话,哭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。 我问她:“沈如霜,我该怎么办?你救救毛毛,救救它……” 沈如霜明知道狗对我的重要性,可她沉默很久,还是跟我说了对不起。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大汉踩死了我的狗。 我抱着它,感受它在我怀里一点点变冷、变硬。 就像当年母亲死在我的怀里,我一样的***为力。 可就算如此,我也没有恨过沈如霜,我只懊悔自己的***。 但现在,事实摆在我面前,逼我交租的房东是沈如霜。 只需一句话就能救下毛毛的,也是沈如霜。 可她没有救,毛毛也死了。 我几乎是咬紧了牙,才没让痛苦浮在脸上。 我跑出办公楼,打了辆出租车,叫司机开往机场。 车上,我颤抖着手,给父亲打去电话。 活了二十七年,现在我能依靠的,竟然只剩下我从前最不想承认的父亲。 “爸,现在就来接我……” …… 与此同时,沈如霜和林子程以及她那群姐妹从办公室走出来。 她低着头,视线死死盯着屏幕上和我的对话框。 整整两天,我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过。 她有些烦躁,拿出烟想抽一根,却又在想起我不喜欢她身上烟味儿后放下。 她的好姐妹从身后上前,看着黑漆漆的屏幕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: “怎么了霜姐?这次小白脸还不起钱了,不打算跟你玩了?” 沈如霜眼底划过一抹恼怒,推开姐妹的胳膊: “谁说的?周璟那么爱我,说不定现在正跑到什么地方给我凑钱呢!” “你们就等着吧,等我晾他几天,他一定会把钱掏出来!” 话音刚落,在一旁听到我名字的中介迎上来。 “周璟?沈小姐,您认识周老板啊?正好他想把花店转租出去,我还怕您不同意呢!” 沈如霜皱皱眉,她隐隐觉得,心里这几天积攒下的不安感,似乎今天就会有一个答案。 女人努力沉稳自己的情绪,佯作轻描淡写地说: “花店开的好好的,他怎么可能会转租出去?” 中介给她赔个笑脸,浑然不知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重要: “周老板说,花店开累了,要回家结婚去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