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沈砚之跪伏在地上,浑身剧烈颤抖着,十指深深抠进青石板缝里。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看着自己呕出的黑血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文。“这不可能! ”他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我,“宋令容!你对我做了什么?! ”我冷笑着打量着他,“到现在都认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,也活该等死了。 ”从他身上找到那张索命咒,展露在他面前。“我很久之前就和你说过了,带了这张索命符, 你活不过三天!”“不可能!这张符明明是婉婉从大相国寺求来的!”“大相国寺? ”我嗤笑一声,“沈砚之,你连死到临头都被她骗得团团转。”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 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裙角。“救我......你要什么我都答应。 ”萧景珩的剑尖抵在他咽喉处,我轻轻按住太子的手腕。勾了勾唇, 我勉强替他压制住了体内的咒术。比起现在就死去,我更期待他痛苦地挣扎。 沈砚之被送回沈府时,已是奄奄一息。我站在床前, 看着他青灰的面色和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血,心中毫无波澜。“婉婉!婉婉在哪里? ”他艰难地睁开眼,声音嘶哑。婆母抹着眼泪:“那贱婢听说你出事,早卷了细软跑了! ”沈砚之猛地咳嗽起来,眼中满是不敢置信:“不可能,她不会…”我轻叹一声, 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:“今早有人在城郊破庙发现了这个。 ”那是苏婉婉与一个陌生男子的往来书信,字里行间尽是浓情蜜意。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:“待沈砚之一死,我便能继承沈家财产, 届时我们远走高飞......”沈砚之的手剧烈颤抖起来,突然喷出一口鲜血!“**! ”他疯狂撕扯着信纸,眼中布满血丝,“我要杀了她!”我冷眼旁观他的歇斯底里, 心中毫无波澜。前世他为这个女人亲手打死我和腹中胎儿,如今真相大白,他却仍执迷不悟。 “相公还是好好养病吧。”我淡淡道,“毕竟......”我俯身在他耳边, 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咒术只是暂时压制,随时可能复发呢。”沈砚之瞳孔骤缩,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:“你!”我轻轻挣开,转身离去。刚走出房门, 就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,夹杂着他歇斯底里的怒吼。6三日后, 沈府下人终于在城南一处偏僻宅院找到了苏婉婉。她被五花大绑押到沈砚之面前时, 早已没了往日的娇媚模样。“砚之!”她一见到沈砚之就扑倒在地,泪如雨下, “我是被冤枉的!那些信都是伪造的!”沈砚之面色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, 手中把玩着那张索命符。“那这张符呢?”他声音冰冷,“大相国寺的高僧说, 这是最恶毒的索命咒。”苏婉婉脸色瞬间惨白:“不可能! 那人明明说......”沈砚之猛地站起身,一把掐住她的脖子:“到现在还在演戏!说! 是谁指使你的?!”“是......”苏婉婉惊恐地瞪大眼睛,突然看向我,“是她! 是她指使我害你的!”我冷笑一声,还未开口,沈砚之已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!“**! 到这时候还敢污蔑令容!”苏婉婉被打得跌坐在地,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:“沈砚之! 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?”她指着我,眼中满是怨毒:“她早就知道这符有问题! 却眼睁睁看着你戴了三天!”沈砚之身形一僵,缓缓转头看向我。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, 唇角微勾:“是啊,我知道。”屋内瞬间死一般寂静。 “但比起相公前世对我的所作所为......”我轻***平坦的小腹,声音轻柔, “这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沈砚之如遭雷击,踉跄着后退几步。“你也重生了?”我笑而不答, 转身朝门外走去。身后传来苏婉婉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沈砚之疯狂的怒吼,但我已不想再听。 刚走出院子,一道颀长的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。萧景珩一袭月白长衫,眉目如画。“宋姑娘。 ”他微微颔首,“本宫的病,似乎又复发了。”我心头一跳,下意识搭上他的脉搏。 指尖相触的瞬间,一股奇异的热流窜过全身。这脉象平稳有力,哪有什么复发?我正要抽手, 却被他反手握住。他眸色深深,“本宫是来提亲的。”我猛地抽回手, 后退半步:“殿下说笑了。”萧景珩却不依不饶地逼近一步, 眸色深沉如海:“本宫从不说笑。”他抬手轻抚过我脸颊上尚未消退的淤青, 指尖的温度烫得我心尖一颤。“沈砚之配不上你。”我垂下眼睫, 避开他灼人的目光:“民女不过一介弃妇,怎敢高攀太子殿下。”“弃妇?”他低笑一声, 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,“本宫看上的女人,谁敢说半个不字? ”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扑面而来,我慌乱中踩到裙角,整个人向前栽去。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我的腰。“投怀送抱?”他附在我耳边轻笑,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, “本宫很满意。”我羞恼交加,用力推开他:“殿下请自重! ”萧景珩却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圣旨。“父皇已经下旨,封你为太医院女官, 即日入宫。”我震惊地抬头:“什么?”他唇角微勾,眼底闪过一丝狡黠:“怎么, 救命恩人不愿意再救本宫一次?”我这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, 气得咬牙:“殿下这是假公济私!”“是又如何?”他忽然俯身,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, “宋令容,本宫看上的人,跑不掉。”7大婚当日,东宫张灯结彩,红绸铺满十里长街。 我端坐在铜镜前,看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,恍如隔世。“太子妃娘娘可真是美的令人嫉恨。 ”身后的丫鬟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最后一支金簪,声音却微微颤抖。我眉头微皱, 忽然从镜中瞥见她的手腕处有一道狰狞的烫伤疤痕。那是苏婉婉曾经为沈砚之试药时留下的! 我猛地转身,正对上她布满血丝的怨毒双眼。“很意外吗?”她撕下人皮面具, 露出那张我永生难忘的脸,“宋令容,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如愿成婚?”她手中寒光一闪, 锋利的匕首直刺我心口!我侧身避开,厉声喝道:“来人!”殿门纹丝不动, 显然已被她做了手脚。苏婉婉疯狂大笑:“别白费力气了!今日我定要让你血溅婚堂! ”她挥舞着匕首再次扑来,我抓起妆台上的金簪格挡。金属碰撞声刺耳,震得我虎口发麻。 “你疯了吗?”我冷声道,“害你的人是沈砚之,不是我!”“哈哈哈!”她突然癫狂大笑, 笑声里带着哭腔,“是啊,是那个畜生!”她猛地扯开衣领,露出遍布鞭痕的脖颈, “看见了吗?这就是他给我的!”我瞳孔骤缩。那些伤痕新旧交错,有些甚至还在渗血。 “沈家把我关在地牢里,用烙铁烫,用盐水泼......我每一天都在地狱里煎熬! ”“他们折磨了我整整十天,可这还不算,最后还把我卖进了窑子!”她歇斯底里地哭喊, 眼泪混着脂粉在脸上留下肮脏的痕迹。“我拼了命才跑出来,可你呢?你凭什么能全身而退? 凭什么能嫁给太子?!”我心头一震。没想到沈砚之竟狠毒至此,为了自保, 连曾经最宠爱的女人都能折磨成这样。“折磨你的人是他,你要报仇也是找他, 来找**什么?”我冷笑一声,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簪子握在手心。“找你干什么? ”苏婉婉狞笑着逼近,匕首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。“要不是让我暴露, 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?!”她嘶吼一声,举起刀就朝我刺来。我背抵妆台,已无路可退。 就在她举刀刺来的瞬间,殿门突然被暴力破开!“令容!”沈砚之的侍从进门, 一下就扑倒了苏婉婉。殿门轰然倒塌的瞬间,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