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来接人时,我吩咐他直接去周言则的公司。 晚上八点,灯火通明的办公室一片死寂。 走得越近,我心跳得越狠。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再说,「于迦遥,别看了……」 我没有听,反而趴在门口将眼睛睁到最大。 隔着疯狂心跳,我看见面色酡红的舒云桐骑在周言则精干的腰上不停地晃动。 地上一滩开了封的套套。 双手死死捂住耳朵,眼泪不争气地往下直流。 可无论我怎么捂,那一声声的喘息穿透皮肉直钻心底。 舒云桐像是没尽兴,一边动一边问出声: 「我和那个残废比,谁技术更好?」 周言则没有回答,晦暗的眸子里全是欲望,半晌,才低低笑了一声: 「拜你所赐,她的腿都被你碾碎了,我哪还有兴趣?」 女人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,又凶猛地迎了上去,含含糊糊道。 「所以,我把自己赔给你……」 玻璃上映出我的脸,早已扭曲成一团。 我垂眸,吩咐司机带我离开。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:「小姐,后两天就是你和周总的婚宴,现在去拿婚纱吗?」 我摇摇头。 「不结了……回家吧。」 司机嗫嚅了半晌,看我难过终于还是闭上了嘴。 「别告诉他,我来过。」闭眼前,我再次开口。 望着窗外万家灯火,眼眶滚热。 我想起他四年前求婚时的诺言: 「迦遥,以后我就是你的双腿,我会用一生的爱托举你。」 他那时的话像蜜一样,甜进我心底。 让我记了一千多个日夜,反复摩挲。 如今却化成一把最利的剑,在我心口劈出最深的伤口。 周言则的一生好短啊。 不过短短,八年。 我捂住流泪的眼,骤然笑出声。 随即,掏出抽屉里遏制幻肢疼痛的药片,拧开瓶盖,倒了一把塞进嘴里。 又倒一把, 第三把, 第四把, 直到空瓶再也倒不出一片药,我才愣在原地。 可下身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减少半分,似是要将我吞噬。 摸着双腿的伤口,想着周言则刚才的话。 喉间一甜。 猛地喷出几口鲜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