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,我这个小官的女儿被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。 被人奚落嘲笑时,是他恰好撞见为我解的围。 那是我们孽缘的开始。 至于为何会说是孽缘,大抵是因为之后我们因此两情相悦,却被家族反对。 一个夜里,他越窗而来,握着我的手说: 「阿婉,我不做什么将军了,你也不做什么大**,我们一起逃出去,找一世外桃源,永远在一起。」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,匆匆收拾包袱便就此与他假死逃出金陵。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,不知离开锦衣玉食的优渥日子,我与他只会有无尽的苦难。 需开垦的土地太硬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满手水泡。 粗布***太糙,从小未做过粗活的**磨出了红疹。 初时,我们还能用爱麻痹自己,相拥取暖,他也愧疚: 「阿婉,皆是我无用,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。」 霍家少爷从来骄傲,他以为,没了家族,自己同样能做一番事业。 所以决定私奔时,除了一身衣裳什么都没带。 我倒是带了些细软,但买了宅院之后也就没了。 闻言摇了摇头,笑: 「夫君可以种粮食,我也可以刺绣挣钱,我们有手有脚,只要能与夫君在一起,阿婉不觉得委屈。」 话虽如此,可日子一久…… 霍家二少凯旋而归,大封安武将军的消息传来。 正拿着牛粪给庄稼施肥的霍砚沉默了。 那夜,他在我睡着后在窗前坐了一宿。 该是想到,原本这一战,霍家是准备让他去的。 他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。 开始频繁分神。 时常打听霍家二少的消息。 据说他一战成名,圣上大悦,不仅官运亨通,甚至连公主也许配给了他。 可谓风光无两。 他听得出神。 甚至忘了,昨夜与我说好了,今日会早些回来,带我瞧大夫。 出逃这些日子,我们很穷,我不愿瞧一次大夫就花光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子。 是以我当时说的是: 「不过是身子不甚舒服罢了,无碍的。」 霍砚却出奇地坚定: 「不过是瞧一次大夫而已,我当初便说过,离开了将军府,我霍砚依旧能养你!」 他像是想要证明什么。 亦或是那日霍二少的故事流传到为了公主千金卖药、豪气干云了。 我张了张口,看着这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,到底点了点头: 「我等夫君回来。」 冬日里的雪下得极大。 薄薄的冬衣被风一吹,冷得彻骨。 霍砚没回来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