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摔在脚下时。

地面震了几震。

再抬眸时，周言则的眼神猛地大睁，整个人直直跪了下来。

鲜红的血打湿裤脚，他甚至能感受到于迦遥血液的温度。

手机这时嗡地一声响，弹出于迦遥最后的祝福。

可此时他什么都顾不得看了，双眼里充斥着白纱染上的鲜红。

周言则呆了几秒，才颤巍巍探了探于迦遥的鼻息，声音发抖：「迦遥……迦遥！」

「你说话啊，你别吓我……」

可刚刚还和他言笑晏晏的女人，此时已经没气了，再不能回应他了。

周围议论声不短：

「这男人该不是就是嫌疑人吧？这么晚带一个残疾人上天台，肯定没啥好心思！」

「这人长得人模狗样，没想到是个***残疾人的渣男……快报警将这个***送进警局！」

「难怪这姑娘要***，又是残废又被人抛弃……真可怜！」

周言则猩红着眼，连连摇头，一把抱着人冲了出去。

急诊室的手术灯亮了又灭。

好不容易打开门，周言则冲了过去，逮着人问：「她怎么样？」

细听之下，尾音甚至带着一丝哭腔。

医生面露不忍，疲倦地摇头：「周总……节哀。」

周言则顿时面色煞白，他一把掐紧医生的脖子，声嘶力竭道：

「她没死！你们再想想办法！」

「她没死……我们还要结婚呢！」

说到这，他突然悲从中来，双手抱头一下一下猛撞着墙壁。

幸亏秘书赶来拉开了他，还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：「周总，于**今天签的眼角膜捐献协议……」

周言则呆呆看着文件，心口像是被什么全然贯穿。

疼得他面容扭曲。

他张了张口，想问点什么，却什么都问不出。

良久，他才缓声一句：「她……什么时候签的？」

「今天，于**说……」

「她说什么！」

秘书微顿，有些忐忑地看着他：「她说，如果这是你想的，她用命成全你……」

周言则闻言，彻底闭上了眼。

挂在眼角的泪流得越急越凶，他却像是忘了似的，嘴里只喃喃道：「你真傻！你真傻……」

他蹒跚着走进手术室，抖着手揭开了白布。

于迦遥从五楼摔下，早已摔得面目全非。

因为失血，皮肤变得惨白，浑身的瘀痕。

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貌。

她那么爱美，却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他面前，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绝望。

等他摇摇晃晃走出，身上的冷汗早浸湿了他全身。

秘书拿着手机，硬着头皮上前问：

「周总，那于**的眼角膜还换给舒**吗？她的手术原计划是也是今晚。」

他顿了顿，又递上一个塑封袋。

「这是我们在天台上找到的，于**的遗物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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