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十块!” 苏清风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。 这五十块,对于他们这个负债累累的家来说,无疑是一笔巨款。 足够还清一点债务了,能让压在他们肩头的担子轻上几分。 尤其是他们一年才赚个一百来块钱。 五十块钱无疑是一笔巨款! 现在的猪肉价格才六毛八分钱一市斤。 五十块能买70多斤猪肉。 大米和白面价格是一毛六分钱一市斤,能买300多斤大米或者白面。 玉米价格是一毛钱一市斤,能买500斤玉米。 鸡蛋价格是六毛钱一市斤,能买80多斤鸡蛋。 但黑瞎子沟……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去年抬回来的那具村民尸体,那惨状至今仍历历在目。 尸体肚子被熊爪豁开,内脏外露,鲜血淋漓,最后还是塞满了稻草才勉强能入殓。 想到这里,他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。 “我……” 苏清风犹豫着。 这普通打猎和猎熊区别大了,猎熊那可是拿命去拼啊。 尤其是他这身体和特种兵的身体可不一样。 还有这枪也不太行。 尤其是原先只有三颗子弹,现在只有一颗子弹了。 要去找新的枪源,还要把弓箭做出来。 全是麻烦事儿。 “想清楚再说,时间还早着呢,离开春还有3个月。” 林大生站起身,旧军大衣下摆沾着雪沫,他拍了拍身上的雪。 “孙有良憋着坏呢,你今天落了他们面子……” 话没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。 孙有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未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等着他们。 说完这话,林大生带着民兵队的离开了。 苏清风来到房间,只见苏清雪正坐在炕上。 她双手抱膝,把头埋在膝盖间,肩膀一耸一耸的,显然是在哭泣。 “哥,是我连累了你。” 苏清雪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,脸上满是泪痕。 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,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自责。 苏清风心中一阵刺痛,他快步走到炕边,坐在苏清雪身旁,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。 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,轻声说道:“傻丫头,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,你是我妹妹,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。” 苏清雪抽泣着说:“要不是为了我,爹也不会去借公社的粮,咱们家也不会欠这么多债。今天你又为了我和他们起冲突,我……我害怕。” 苏清风紧紧地抱着她,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。 “别怕,有哥在呢。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哥都会保护你,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。” 苏清雪缓缓抬起头,泪眼汪汪地凝视着苏清风。 那双眸子里盛满了担忧与不安,似乎下一秒就要溢出眼眶: “可是哥,黑瞎子沟那么危险,你不能去啊。你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可怎么办啊……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来的,让人心疼不已。 苏清风微微一怔,随即无奈地苦笑一声:“还是被你听到了。” 他本想瞒着妹妹,却没想到这破旧的房子实在不隔音,终究还是让她知晓了。 苏清雪吸了吸鼻子,带着几分委屈说道:“咱家的房子也不隔音,你和林叔说的话,我都听见了。” “哈哈,就你机灵。” 苏清风伸手轻轻刮了刮妹妹的鼻尖,试图用这轻松的动作驱散她心头的阴霾。 可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苦涩与无奈。 苏清风看着妹妹那满是担忧的眼神,心中五味杂陈。 他何尝不知道黑瞎子沟的危险,但那五十块的诱惑实在太大了,那是他们还清债务的希望啊。 苏清风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雪儿,哥知道黑瞎子沟危险,但这也是一个机会。要是能猎到熊瞎子,咱们就能还清一部分债务,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。” 苏清雪拼命地摇头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:“不,我不要你去冒险。债可以慢慢还,但你的命只有一条啊。哥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。” 苏清风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,说道:“雪儿,你别这么任性。哥答应你,一定会小心谨慎的。而且林队长也说了,时间还早着呢,我可以先准备准备,提高自己的打猎技能,这样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一些。” 苏清雪紧紧地抓住苏清风的手,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。 “哥,你真的要去吗?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?” 苏清风叹了口气,说道:“雪儿,咱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,除了去黑瞎子沟猎熊,还有别的办法能快速还清债务吗?哥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累。” 苏清雪沉默了,她知道哥哥说的是实话。 她咬了咬嘴唇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哥,那你一定要答应我,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。你要是出了事,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。” 苏清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说道:“好,哥答应你,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。到时候哥给你买新衣服,买好吃的,让你过上好日子。” 苏清雪破涕为笑,但眼中依然带着一丝担忧:“哥,我相信你。不过你也要答应我,在去黑瞎子沟之前,要好好练习打猎,不能掉以轻心。” 苏清风点了点头,说道:“放心吧,哥一定会的。对了,哥之前答应过你,要给你做一顶帽子,等哥把雪兔和花鼠的皮毛鞣制好了,就给你做。” 苏清雪的眼睛亮了起来,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:“哥,现在家里这么困难,还是把皮毛拿去卖钱还债吧。我不要帽子了,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好。” 苏清风心疼地看着她,说道:“傻丫头,哥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。皮毛的事你不用担心,哥自有办法。” …… 两兄妹又闲聊了一阵。 苏清风瞧着时辰不早,想起那还等着处理的皮草,便站起身来。 “雪儿,你先歇着,哥去把皮草鞣制了。”他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,轻声说道。 那雪兔和花鼠的皮毛,早先剥下来后,就被他埋在了院子里的雪堆之中。 此刻,他走到院中,抄起铁锹,一下又一下地挖开那堆雪。 晚上寒风如刀,割在脸上生疼。 可他顾不上这些,心里只想着尽快把皮毛处理好。 不一会儿,皮毛从雪堆中显露出来,带着丝丝寒气。 苏清风抖了抖上面的雪,将皮毛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,转身往屋里走去。 这时,王秀珍也恰好从厨房里忙完出来。 她刚洗完碗筷,又将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。 看到苏清风手中的皮毛,她微微一怔,随即开口问道: “清风,这是要鞣制皮草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