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我二十三岁生日那天,男友陪他的“好兄弟”去产检。我独自在餐厅等到打烊, 收到他消息:“她怀孕了情绪不稳,你懂事点。 ”后来他兄弟穿着宽松裙子来**:“我们二十年的交情,你比得了? ”我笑着拨通京圈太子爷的电话:“婚礼请柬印好了吗?”结婚当天, 前男友红着眼问我为什么。太子爷搂着我的腰轻笑:“多谢二位替我培养妻子。 ”两年后拍卖会上,我抱着双胞胎看前男友竞拍破产资产。 他盯着我指间古董戒指浑身颤抖——那正是当年他买给“兄弟”,却谎称丢失的婚戒。 1生日之殇我二十三岁生日那天,在湖滨的幸福餐厅里,等我的男友周成哲, 从天亮等到了天黑。服务生第三次欲言又止地路过桌边的时候,眼神里的同情几乎要溢出来。 手机屏幕在昏暗里突兀地亮起,是周成哲发来的微信。【宝贝,今天真走不开。 她刚做完检查,情绪特别不稳定,吐得厉害。你一向最懂事了,别生气,改天加倍补给你! [抱抱]】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,“懂事”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眼里。懂事? 懂事就是活该在生日这天,像个傻子一样守着凉透的晚餐,等他去陪另一个女人产检? 那个他口中穿一条裤子长大、铁磁得不能再铁磁的“兄弟”——苏薇。 胸腔里堵着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,又冷又沉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生锈铁片刮过的滞涩感。 我放下手机,没回。目光落在窗外,城市的霓虹流淌成一片模糊的光河。 餐厅经理终于走过来,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歉意:“**,我们真的要打烊了……”“嗯。 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,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,“结账吧。”推开沉重的玻璃门, 夜风猛地灌进来,带着初秋的凉意,穿透单薄的衣衫,直抵骨髓。我站在空旷的街边, 看着周成哲那辆熟悉的黑色SUV从医院方向疾驰而来,吱呀一声急刹在面前。 副驾车门推开,苏薇扶着腰,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走了下来。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宽松针织连衣裙,腹部平坦的弧度在柔软的布料下并不明显, 但那只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的手,却像一面刺眼的旗帜。她脸上没什么血色,眼神却亮得惊人, 带着一种我熟悉的、隐秘的挑衅。周成哲急匆匆绕过车头,几步跨到我面前, 语气是哄劝式的理所当然:“怎么站这儿吹风?多冷啊!我不是说了苏薇情况特殊嘛! 她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,身边没人怎么行?你就别计较这点小事了,嗯?”说着, 他伸手想拉我。我没动。“小事?”我感觉喉咙发紧,“周成哲,今天是我生日。你说过, 无论如何都会陪我。”他脸上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耐烦,眉头拧起:“生日年年有! 苏薇这是第一胎,又是意外,她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,现在就我能靠得住!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懂事?”他压低声音,带着责备,“她刚受了多大罪,你就不能体谅一下? ”懂事,体谅。这两个词像魔咒,箍了我整整三年。体谅他半夜送醉酒的苏薇回家, 体谅他在我们看电影时接苏薇哭诉失恋的电话一聊半小时, 体谅他总把“她是我兄弟”挂在嘴边,却模糊掉所有本该属于恋人的边界。苏薇慢慢走过来, 手依旧搭在小腹上,姿态柔弱却带着一种稳操胜券的笃定。她站在周成哲身侧, 微微仰起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看我,声音细细弱弱的,却清晰地扎进耳朵:“阿哲, 你别怪她。是我不好……害得你们连生日都没过成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转向我, 那层楚楚可怜的伪装下,锐利得像淬了冰的针。“只是我和阿哲认识二十年了, 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混。有些感情……外人真的很难理解的,对吧? ”2决裂之夜二十年的光阴,成了她无往不利的武器, 成了周成哲一次次背弃承诺的完美理由。我站在餐厅门口惨白的光线下, 看着眼前这对姿态亲密的“兄弟”。周成哲脸上满是对我“不懂事”的不耐, 苏薇眼底则是毫不掩饰的,胜利者般的怜悯。心口那片冰,被一种近乎麻木的钝痛取代, 沉甸甸地往下坠。过去三年无数个被“兄弟情”挤压到角落的瞬间, 无数句“她只是我兄弟”的解释,无数个需要懂事和体谅的委屈,在这一刻轰然坍塌, 碎成冰冷的齑粉。原来不是不懂,是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。 他们沉浸在这扭曲的“情比金坚”里,而我,始终是个碍眼的“外人”。一股冰冷的, 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冲上喉咙。我猛地吸了一口深秋凛冽的空气, 硬生生将那口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。指尖掐进掌心,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奇异的清醒。 我看着周成哲,一字一句,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:“周成哲,我们分手。 ”他脸上那点不耐烦瞬间凝固,像是没听懂,随即被巨大的荒谬感覆盖:“你胡说什么? 就因为这点事?别闹了行不行!”苏薇也微微睁大了眼,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, 那点胜利者的姿态裂开一丝缝隙。“不是胡闹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大概比哭还难看, “是通知。”目光扫过苏薇下意识护着的小腹,那里面孕育的, 恐怕远不止是所谓的“意外”。再落到周成哲那张写满错愕和不耐烦的脸上,三年时光, 喂了狗。“从今往后,你的‘兄弟’,你好好照顾。”我转过身,脊背挺得笔直, 不再看身后两人是何表情,径直走向路边,伸手拦下一辆亮着空牌的出租车。 拉开车门坐进去的瞬间,隔绝了外面那令人窒息的空气和目光。“师傅,麻烦开快点。 ”我对司机说。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,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带。 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上来,不是为逝去的爱情,是为那个傻傻付出, 被“懂事”二字绑架了三年,最终被弃如敝履的自己。我用力闭上眼,把酸涩的液体逼回去。 不值得。为了周成哲和苏薇,一滴眼泪,都不值得。3医院重逢一周后, 城中最顶级的私人医院VIP楼层,我陪着母亲来做一年一度的深度体检。 母亲被护士推去做最后一项检查,我坐在奢华休息区的沙发里, 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景观,阳光正好。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,伴随着女人娇嗲的抱怨。“哎呀, 这里的椅子好硬,坐得我腰疼死了。阿哲,我想喝市中心那家‘云顶’的芋泥波波奶茶, 要热的,三分糖。”是苏薇的声音。我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微一顿,抬眼望去。 果然是那对“形影不离”的人。周成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薇, 她穿着一身新款的宽松孕妇裙,脸色红润,哪里还有一周前医院门口那副虚弱的样子。 她半个身子几乎靠在周成哲怀里,手里还捏着几张检查单。周成哲一脸纵容, 语气是我不曾听过的温柔耐心:“好,好,一会儿检查完就去买。你先坐这儿等我, 我去问问医生报告出来没。”他扶着苏薇在我斜对面的沙发坐下,一抬头, 正好撞上我的视线。他脸上的温柔瞬间僵住,随即浮起一层明显的尴尬和局促,眼神闪躲着, 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生硬地别开了脸,快步走向医生办公室。 苏薇自然也看到了我。她慢悠悠地在柔软的沙发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, 目光像带着钩子,上上下下,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。她今天气色极好,妆容精致, 连指甲都做了漂亮的孕妈款式,整个人透着一种被精心滋养的光泽。“哟,真巧。 ”她嘴角弯起一个胜利者的弧度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清晰地传过来,“陪家人看病啊? ”她不等我回答,自顾自地往下说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。“其实吧, 那天阿哲回去还挺难过的。他那人就是心软,太重情义,总觉得亏欠了你。 不过呢……”她话锋一转,手指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,动作充满暗示。“有些缘分, 是命中注定的。二十年的感情,不是说断就能断的,早就刻进骨子里了。 外人嘛……”她拖长了调子,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,“再不甘心,又能怎么样呢? 你说是吧?”苏薇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,精准地扎向最痛的地方。那炫耀的姿态, 那将“二十年”挂在嘴边当作无上荣耀的嘴脸,和此刻她依偎在周成哲坐过的位置上的样子, 构成一幅令人作呕的画面。休息区明亮的灯光照在她得意的脸上, 也彻底将我心底最后一丝残留的,对过往的留恋照得灰飞烟灭。取而代之的, 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暴戾的清醒。我没有动怒,甚至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窒息般的委屈。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,看着她用怀孕作为武器,用所谓的“二十年”作为盾牌, 在我面前耀武扬威。等她终于停下来,用那种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”的眼神睨着我时, 我忽然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。那笑声在安静的休息区里显得有些突兀。 苏薇脸上的得意凝滞了一瞬。我慢条斯理地从手袋里拿出手机,屏幕解锁, 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。没有去看苏薇瞬间变得狐疑和戒备的眼神, 也没有在意周围偶尔投来的好奇目光。我找到了那个只存了三天, 备注为一个简单字母“S”的号码。然后,在苏薇的目光聚焦下,我按下了拨通键,并且, 点开了扬声器。4天台之约短暂的等待音后,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通。 一个低沉悦耳、带着天生矜贵感的男声透过扬声器清晰地传了出来, 打破了休息区凝固的空气:“想好了?”那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笃定而直接。 我迎着苏薇骤然瞪大的眼睛和周成哲瞬间煞白的脸,清晰地开口, 声音平稳得像在谈论天气:“嗯。所以,婚礼请柬……印好了吗? 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笑,像羽毛搔过心尖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印好了。 ‘云顶’的下午茶不错,直升机十分钟后到你那边天台,边吃边挑?”“好啊。 ”我应得干脆,目光扫过苏薇那副仿佛被雷劈中的表情,以及周成哲手里捏着的, 那杯他刚刚特意跑去买回来的,还冒着热气的芋泥波波奶茶。 奶茶杯在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下,发出轻微的濒临破裂的声音。“等你。 ”我对着电话那头说完,利落地挂断。收起手机,站起身,没再看那对石化的男女一眼, 挺直脊背,走向VIP专属的电梯间,按下通往顶层天台的按钮。电梯门合上的瞬间, 我仿佛能听到身后那杯廉价奶茶被彻底捏爆的粘腻声响,以及某些人世界崩塌的无声轰鸣。 电梯平稳上升,镜面墙壁映出我此刻的模样——脸上没什么表情, 只有眼底沉淀着一片冰冷的,燃烧后的余烬。 方才电话里那低沉悦耳的“直升机十分钟后到”还在耳边萦绕,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。 顶层天台的风很大,带着城市高空特有的凛冽气息,瞬间吹散了医院里那股沉闷的消毒水味。 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,走到天台边缘。脚下是缩小的车水马龙, 远处CBD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。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,撕裂了城市的喧嚣。 一架线条流畅,涂装低调奢华的私人直升机如同钢铁巨鸟,卷起强劲的气流, 稳稳地降落在宽阔的天台停机坪上。舱门打开,强劲的风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。 一个穿着剪裁完美深灰色西装,身姿挺拔如青松的男人利落地跃下。他很高, 几步就跨到了我面前,强劲的直升机旋翼气流掀动他昂贵的西装衣角,却撼不动他半分从容。 那张脸在炫目的天光下英俊得极具压迫感——深邃的眉眼,挺直的鼻梁,唇线清晰而薄, 组合出一种冷峻而矜贵的完美。正是——京圈里那个名字都带着份量的太子爷,沈聿。 他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同样一丝不苟,戴着白手套的助理,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箱。 沈聿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锐利如鹰隼,带着洞悉一切的审视,却没有丝毫探究或同情的意味, 只有纯粹的,对一件值得评估物品的考量。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不是温暖的笑, 而是属于顶级掠食者锁定目标后的满意。“看来,礼物送得还算及时? ”他的声音被螺旋桨的噪音切割,却依旧清晰地钻进耳膜,带着金属般的冷冽质感。 我迎上他的目光,没有闪躲,也没有刻意迎合。 被周成哲和苏薇那三年磋磨出的所有软弱和犹豫,在此刻被天台的风彻底吹散, 只剩下破釜沉舟后的平静:“沈先生效率惊人。”“叫我沈聿。 ”5婚礼筹备他纠正得理所当然,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他侧身,助理立刻上前, 动作精准地打开保温箱。里面不是我以为的文件或珠宝,而是几碟精致的, 冒着丝丝热气的点心,还有两杯装在骨瓷杯里的红茶。香气在强劲的风中顽强地逸散开来。 “边吃边看。”沈聿示意我在旁边临时摆放好的白色小圆桌旁坐下。他姿态闲适, 仿佛此刻不是在两百米高的天台上顶着直升机噪音喝下午茶,而是在自家花园里。 助理又变魔术般拿出一个打开的深蓝色丝绒托盘,轻轻放在我面前。 托盘里是厚厚一叠设计各异的婚礼请柬样本。纸张触感厚重,边缘烫着真金,每一个字体, 每一处纹样都透着肉眼可见的昂贵与匠心。“挑你喜欢的。”沈聿端起骨瓷杯, 指尖修长干净,腕骨突出,戴着一块看不出品牌却低调至极的铂金腕表。 他的目光并未在请柬上停留,反而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评估。“或者, 全部重印也可以。”直升机引擎的轰鸣成了背景音。我伸出手, 指尖拂过那些华美得如同艺术品的请柬样本。冰凉的纸面,沉甸甸的分量。 这不是通往幸福的邀请函,更像是一份宣告战争开始的檄文。我拿起最上面一张, 设计简约大气,纯白的卡纸上只浮凸着繁复优雅的家族徽记, 旁边是流畅的烫金手写体名字——沈聿&姜晚。“就这张吧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, 听不出任何波澜,指尖在那两个并排的名字上点了点。“简洁,足够清楚。 ”沈聿的目光扫过我指尖落下的地方,眸色深了一瞬, 随即那抹冷冽的弧度再次出现:“眼光不错。”他放下茶杯,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 “那就它了。婚期定在下月初八,黄道吉日。”他语气平淡得像在安排一场商务会议。 助理无声地收起其他样本,只留下我选中的那张。“至于其他琐事,”沈聿身体微微前倾, 那股迫人的气势瞬间笼罩过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,“礼服、场地、珠宝, 会有人对接你。你只需要——”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锋,直直刺入我眼底。 “在需要你出现的时候,以沈太太的身份,漂亮地出现。 ”“沈太太”三个字被他咬得清晰而缓慢,像烙印一样烫了下来。这不是爱称, 是一个全新的,带着枷锁也带着利刃的身份。我端起面前那杯温热的红茶,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。杯沿触到唇边,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,带着一丝苦涩的回甘。 我看着对面男人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,看着停机坪上那架象征着绝对力量与财富的钢铁巨兽。 “明白。”我放下茶杯,迎上他的目光,清晰地回答。风,更大了。 吹得请柬上那金色的徽记闪闪发光。6婚纱店遇一个月后,城中最顶级的婚纱旗舰店。 我被几位笑容无可挑剔的店员簇拥着,刚试完一件缀满碎钻的鱼尾主纱。 镜中的女人眉眼精致,婚纱勾勒出曼妙曲线,灯光下周身像笼着一层朦胧的光晕, 陌生得连自己都有些恍惚。“沈太太,这件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制的!”店长由衷赞叹, “沈先生的眼光真是……”话音未落,店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。 一股浓郁得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先飘了进来,紧接着是一个刻意拔高的, 带着惊喜的娇嗲女声:“阿哲,快看!这家店的橱窗太漂亮了!我们宝宝的满月宴礼服, 我一定要在这里挑!”我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。透过巨大的落地镜, 清晰地看到周成哲小心翼翼地扶着苏薇走了进来。苏薇的肚子已经显怀, 穿着一条奢牌最新款的孕妇裙,脖颈间一条闪亮的钻石项链,整个人珠光宝气, 带着一种刻意展示的富足。周成哲跟在她身边,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,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却在看到苏薇时努力挤出笑容。 苏薇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店内,瞬间就锁定了镜前穿着主纱的我。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 随即被一种混合着惊愕、嫉妒和强烈敌意的复杂表情取代。 她几乎是立刻挽紧了周成哲的手臂,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。周成哲也看到了我。 他猛地停下脚步,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身上的婚纱,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我妆容精致的脸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