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名整容医生,只因给霍江钏的表妹少植了根睫毛。 他就硬生生砸断我的手,让我无法再握手术刀。 在晋升副院长的重要日子,他当众给小表妹的闺蜜作伪证。 陷害污蔑我是黑心整容医生。 让我身败名裂,被围观群众殴打,泼**毁容。 “你这副鬼样子还怎么配做霍家夫人?” 正好,我也不想嫁给霍江钏了。 我纵身一跃,跳进河里。 霍江钏却疯了,他抽干了整条河流,却没找到我的尸体。 1 我躺在操作台上,四肢被紧紧束缚住。 苏千雪站在我身前,用镊子一根一根的拔掉我的睫毛。 镊子尖都戳过我的眼皮,我眼睛发酸。 眼角膜出血。 “原来没有睫毛这么丑啊。” 苏千雪居高临下,望着我笑。 “苏千雪,我解释过很多遍了,我种植的睫毛是正常的!” “江钏哥哥,可是我的左眼就是少了一根睫毛,人家明天还有一档节目要录,这肯定影响我出镜!” 苏千雪委屈巴巴向霍江钏告状。 “一定是嫂子不喜欢我,故意这么做的。” 苏千雪挤出两滴鳄鱼眼泪。 看上去委屈极了。 “钟离,阿雪明天的活动那么重要,你诚心想让她出丑是吧?” “既然不会做手术,我看你那双手也别要了。” 霍江钏坐在沙发上,发号施令。 霍家的保镖冲进来。 开始砸工作室的器具和机器。 我瞪大眼睛。 “霍江钏!你干什么?给我住手!” 我白手起家,加入美容院,创立工作室。 这里的所有都是我打工攒钱一点点换来的。 苏千雪在工具箱里挑挑拣拣,拿起一把锤子。 “还自称是优秀的整容医生,我看也不过如此,你还是别打着这招牌再去祸害别人了!” 说完,苏千雪对着我的手高高举起锤子。 猛的砸下。 我瞪大眼睛,惊恐的想缩回手,却因为四肢被束缚,无力动弹。 剧烈的疼痛传来,从左手传遍全身。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。 “啊啊啊啊啊!” 好痛,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。 手指已然没了知觉。 “真吵!” 苏千雪皱眉,走到另一边,再次扬起锤子。 2 锥心刺骨的疼痛使我爆发潜力,挣脱开束缚。 我一脚踹向苏千雪,却还没碰到她人,就被拦了下来。 霍江钏挡在她身前。 目光不善的盯着我。 “阿雪说的没错,况且她这也是在为民除害,做好事。” 我从事整容行业七年,帮助无数个女生变漂亮变自信。 她们送我称号整容圣手。 现在却因为苏千雪的污蔑,我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 霍江钏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。 “放心,很快就过去了,不痛的。” 有力的双手禁锢着我,不给我半点逃跑的机会。 霍江钏朝苏千雪说:“别怕,我压制住她了,你尽管动手。” 苏千雪拎着锤子,笑的甜蜜。 完好的右手使劲***地面。 我害怕了。 我不能失去这只手。 “霍江钏,我错了,我承认是我的错,是我不小心给苏千雪少植了一根睫毛。” “你们已经毁了我一只手了,求求你,放过另一只手吧,我还想再握起手术刀。” 我向霍江钏认错,向苏千雪道歉。 泪水打湿了霍江钏的衣襟。 他嫌恶的离我远了几分。 “还愣着干嘛?动手啊!” 在他的催促下,苏千雪的另一锤子砸下。 右手痛到痉挛,失去力气,软绵绵的垂下。 霍江钏松开我。 接过苏千雪手里的锤子。 “你力气太小了,我教你。” “杀鱼时为了防止鱼在挣扎,我们通常还会再补几刀,就像这样。” 霍江钏温柔地给苏千雪讲解。 手下的力道却发狠。 霍江钏对着我的手腕又敲了好几下,直到骨茬穿透皮肉,血肉模糊,他才满意。 “江钏哥哥真厉害。” 苏千雪满脸崇拜。 “走,我带你去医院,刚刚钟离给你做了睫毛,看看你的眼睫状有没有发炎?” 霍江钏牵起苏千雪的手离去。 苏千雪还特意回头对我得意一笑。 3 我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。 身体像是被火焰灼烧一样疼痛,五脏六腑都在哀鸣。 唯独两只手失去知觉,像是不存在一样。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身。 现在去医院做手术,应该能保下我的手吧。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。 检查过后得知手部大面积骨头碎裂,筋脉受损。 做手术的话也只能挽救一部分,不可能完好如初。 我感激涕零。 能挽救一部分也是好的。 医生答应我尽快安排手术。 几分钟后却突然告诉我手术已经排满了。 我有不好的预感。 在我的逼问下。 医生支支吾吾告诉我:“其实是霍总放话了,他说你学艺不精,避免以后祸害更多人,还是手废了好。” 我僵在原地,身体忍不住发抖。 霍江钏为了苏千雪,是真想毁了我啊。 我转头想去求助其他医院。 结果被所有医院拒绝。 我心灰意冷,回到家。 沙发上苏千雪躺在霍江钏的腿上,霍江钏正一脸宠溺的给她敷面膜。 苏千雪张开细长**的十指,炫耀着今天刚做的美甲。 苏千雪是霍江钏的远房表妹,因家庭变故,从小就在霍家长大,和霍江钏感情很好。 这段日子苏千雪在A市拍戏,不想住酒店,就住到了我和霍江钏的家里来。 我和霍江钏恋爱四年,从大学走到现在,是被同学和老师都艳羡的模范情侣。 订婚三年,霍江钏却一直拖着没提结婚的事。 想来都是因为苏千雪吧。 见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,苏千雪恶劣的说:“江钏哥哥,我想吃葡萄,你让嫂子给我剥嘛。” 我穿过客厅。 霍江钏叫住我。 “没听到阿雪的话吗?滚过来剥葡萄!” 我举起被纱布包扎的手,隐隐约约还有血迹渗出来。 “我这样子?怎么剥葡萄?” 霍江钏一愣,随即皱起眉。 “又不是手断了,在矫情什么?” 苏千雪逗着我养的小狗,她挑了挑眉,似乎在威胁我。 我最终妥协。 4 客厅中的电视里播放着古装剧。 里面的妃子跪着给皇帝剥葡萄。 霍江钏将我踹下沙发。 “你有什么资格坐沙发?” “学学人家,跪下来剥。” “再说今天你还没给阿雪道歉!” “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,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?!” 霍江钏的话戳在我心窝上。 我爸妈为救霍江钏双双离世,临走前握着我的手嘱咐我要和霍江钏好好过一辈子,这样他们才安心。 在爸妈的葬礼上,霍江钏揽着我的肩说会一辈子待我好。 可他现在却这样说我爸妈! 不觉得愧疚吗? 难过,痛苦,哀伤这些情绪挤满了我的胸腔。 我双手颤抖,一颗一颗地剥着葡萄。 往日里平常简单的活儿,现在却难如登天。 好不容易剥了一颗,却掉在了地上。 霍江钏当即甩了我一巴掌。 “动作这么慢!阿雪等一晚上都吃不上葡萄!” 我忍着泪,重新剥。 等我好不容易剥完一盆葡萄时,已经满头大汗。 苏千雪看了一眼,嫌弃的皱起眉。 “这剥的也太丑了,里面还带有血呢,真是恶心。” 苏千雪把葡萄泼在我脸上。 “还不滚一边去?!” “看着你就碍眼!” 我听霍江钏的话,乖乖离开。 身后霍江钏温声细语哄苏千雪。 “别气别气,再气就不漂亮了。” “看你这模样,真让我心疼。” 我回到房间。 与其说这是房间,不如说是杂物间。 我原来的房间给了苏千雪。 霍江钏让我搬到客房。 但苏千雪说她东西多,也要放到客房。 霍江钏就让我搬到杂物间来。 “反正阿雪只是来这儿拍剧,待不了几个月就走了,你稍微委屈一下。” 杂物间里没有窗,透不进一丝光线。 在众多霍江钏和苏千雪的物品里,只有角落里那一张逼着的小床是属于我的。 我抚摸着枕头下一家三口的合照。 爸妈的遗言萦绕在耳边。 可是爸妈,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。 我要离开霍江钏了。 5 三天后是美容院副院长的选拔。 即便我手已经毁了,但我还有专业的整容知识。 为了这次的副院长选拔,我准备了整整半年。 对手徐潇潇半路出家,专业程度不够,手术做的也不熟练。 更重要的是她为了多收钱,故意整容失败,哄骗许多女生购买养护套餐。 徐潇潇靠着这一套黑心流程赚了不少钱。 我特意收集了几名受害者的证据,打算当众曝光她。 轮到我演讲时,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曝光资料放上去。 来参观的群众纷纷惊呼讨论起来。 “没错,我要曝光的是整容医生徐潇潇!” 群众里有人指着我问。 “可你后边的资料显示……” 我转头看去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的资料早已经被人调换。 上面被指控的人从徐潇潇变成了我! “我想了很久,还是决定揭露我未婚妻钟离的真面目!” “我不能再看着她残害更多的人了!” 人群中,霍江钏缓缓走出来。 他义正言辞的说我是黑心整容医生,把徐潇潇做过的所有事推到我身上。 徐潇潇反而被美化成了心地善良的整容圣手。 我握着麦克风,大声喊道:“不是这样的!我有证据!” 下一秒,麦克风被掐断。 霍江钏神秘一笑。 “我也有证据。” 几个女孩戴着口罩进来。 我认得她们,她们就是我当时取证的受害者。 女孩们摘下口罩,露出伤痕累累,整容失败的脸。 她们哭着说,都是我把她们害成这样的。 不远处,徐潇潇和苏千雪站在一起,两人有说有笑。 明明是炎炎夏日,我却觉得周身冰凉。 霍江钏买通受害者替徐潇潇做伪证。 在场的不少群众都是美容院的老客人。 他们群情激奋,越过保安把我围起来。 对我拳打脚踢。 “黑心医生,昧着良心赚钱!” “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世上!” 无数拳头和脚落在我身上,我蜷缩在地上。 透过缝隙看到霍江钏的身影。 他站在不远处。 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发生。 6 我毁容了。 殴打我的人里有人携带了刀具和**。 我的胳膊和腿上被划了数刀。 左脸被泼了**。 当我一瘸一拐回到家时。 听到苏千雪说:“潇潇,解气吧?身为你闺蜜,我肯定要帮你出气啦!” “我还专门找了人给她泼**呢,现在她毁容,手也毁了,还失去了名声,看她怎么在美容院立足?” “先提前恭喜你当上副院长啦,以后的项目记得给我免费哟~” 美容院为挽回名声,已经把我开除了。 我推开门,苏千雪看到我,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我的脸。 愉快的笑起来。 “江钏哥哥,你看她这样好丑啊!” 霍江钏从厨房里出来。 看到我时愣了一下。 “钟离,你……”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恶心。 “你这副模样怎么配做霍家的儿媳?” “去植皮,把脸恢复如初。” 苏千雪笑嘻嘻凑过来。 “江钏哥哥,不如就植狗皮吧,听说狗皮和人皮也差不多呢。” 霍江钏一思索。 “现成的狗皮吗……钟离倒是养了一只狗。” 我猛地抬头看向霍江钏。 那是我爸妈收养的流浪狗,他们走后我就接过来养。 这么多年好歹也有点感情吧。 可霍江钏他就是个恶魔。 “不!我不要卷卷的皮!” “我宁愿顶着这副样子丑一辈子,求求你,别去伤害卷卷。” 我顾不得尊严。 向霍江钏下跪,紧紧揪着他的衣摆。 哭得涕泗横流。 我已经失去了爸妈,失去了爱我的霍江钏。 我不能再失去卷卷了。 “不过就是一只畜生,至于吗?” 霍江钏把我塞进车里,开车去往美容院。 “嫂子,那只狗本来就已经死了,用它的皮来给你植上,也算是死得其所。” “喏,你看。” 苏千雪递过来的手机里是卷卷惨不忍睹的模样。 剥皮削肉,血肉淋漓。 我这才惊觉好几天没见过卷卷了。 我抓住苏千雪的肩膀,疯狂质问她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!它已经很可怜了。” “我说过狗是养不熟的畜牲,它居然想咬阿雪。” “早就该处理了。” 霍江钏解释。 “我前两天看中了一只猫,正好阿雪喜欢,买回来我们一起养。” 苏千雪缓缓凑近我。 “其实它并没有咬我哟,我只是不喜欢它而已,一只农村土狗,看着就掉价。” 胸膛剧烈起伏,我再也藏不住我的恨意。 用尽全身力气给了苏千雪一巴掌,然后打开车门跳出去。 脚下是贯穿A市的河流。 我纵身一跃。 身后传来急刹和霍江钏撕心裂肺的大喊。 “钟离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