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晓的目光在他那红得快冒烟的耳朵上停了一秒, 然后举起手里那个印着药房logo、眼熟到不行的牛皮纸袋。“这个, ”她把袋子往前一递,声音毫无波澜,“您落医务室了。经理让我务必转交。”她顿了顿, 补充道,“他说,药效不错,让您…放心涂。”陆沉的目光像被烙铁烫到,飞快地扫过袋子, 又触电般弹开,死死钉在门框上方某个虚空点。脸上的血色“唰”一下褪尽, 又“轰”地涌上来,红白交错,精彩绝伦。【药油?!她送药油?!还…还让我放心涂?! 她几个意思?!讽刺我吗?!她是不是看见了?!看见我后背?! …医务室…经理那个大喇叭!明天就让他卷铺盖滚蛋!】滔天的羞耻感把他淹没。 他嘴唇哆嗦着想撂句狠话把人轰走,喉咙却像被水泥封死。他猛地伸手,动作快得带风, 一把薅过那个袋子,力道之大,差点把纸袋扯成两半。“知道了!”他硬邦邦甩出三个字, 声音嘶哑,“你可以走了!”说完,就要关门。“陆总,”苏晓晓的声音再次响起,不高, 却像根钉子,把他关门的动作死死钉在原地。陆沉抓着门把手的手指关节捏得泛白, 身体僵得像块棺材板,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和濒临爆炸边缘的:“嗯? ”苏晓晓没看他,视线落在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背上——昨天挡咖啡烫红的地方还没消。 她慢悠悠开口,声音平铺直叙,却精准地捅破了陆沉最后那层窗户纸:“另外, 您昨天塞给我的那张纸条…”她故意顿了一下, 满意地看到陆沉的身体瞬间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,呼吸都停了,“…我仔细‘阅’过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