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是几乎固执的善良。 我叹了口气,亲手将她搀起: “原想着等你出月子再告诉你,只是如今.....罢了,罢了。” “你可知,你的丈夫究竟死于何人之手?” 徐盼儿脸色惨白,下意识接话: “是一群歹徒,宴川说是京城外杀人劫财的流寇......” 是吗? 杀了徐盼儿丈夫的——真的是所谓的流寇,歹徒吗? 大约从我同情不忍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,她几乎站不稳。 “大理寺亲自来报,对你相公下杀手的不是流寇,而是受陆宴川所托的杀手。” “徐盼儿,这么些日子你也该想明白了,不是吗?” 两张格外相似的脸陆宴川执意的邀请含糊的说辞和自己走过,却压根没见流寇影子的京郊....... 一切的一切,其实早就很明显了。 觊觎诱导长嫂,买凶杀害义兄,甚至企图谋害我这个公主,只为心上人铺路...... 这种种,可都是大罪。 光***这一条,就足以处斩。 “你还要为他求情吗?” 徐盼儿仓皇地跌坐在地上,浑身都脱了力。 “.....相公可是亲手把他从死人堆里拽出来又省下吃食养大他的恩人啊!说是再造之恩都不为过——更莫提陆宴川上学堂的钱,还是我相公辛苦劳作挣来的!” “他怎么能...他怎么敢!” “简直是禽兽不如!——公主,公主!民妇方才所言愚钝短视,求您为我和我相公申冤!” 这个温柔到懦弱的女人,终于也恨极了陆宴川。 被最爱的女人憎恨,厌弃.... 这大抵才是对陆宴川,最狠辣的惩罚吧? ...... 陆宴川被关进了公主府的暗室里。 没人对他动刑,还提供吃食。 忽略简陋的条件,甚至称得上舒适。 他起先还在害怕,害怕沈书月的报复,害怕她恨屋及乌害死盼儿。 可渐渐的待了许久,他竟全都不再想了。 陆宴川开始无聊,他整日都在睡,清醒的时间很短。 似乎只有在梦中,他才能短暂地回避一切。 自己犯下的罪孽,在梦里是不存在的。 梦里,陆宴川顺利地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。 他们夫妻恩爱,琴瑟和谐,白头到老。 只是陆宴川怎么都看不清—— 看不清那女人的脸,只能隐约看清轮廓。 他疑惑,不解,却每日都一遍遍重复着,沉溺着这个美梦。 直到某日,他忽然反应了过来。 梦中种种..... 不就是他娶了沈书月后,最日常不过的相处吗? 可他分明不爱沈书月! 那个倨傲,高高在上的公主.....那样讨厌的奢侈无度...... 陆宴川忽然从梦中惊醒了。 他咬着手指,神经质般一遍遍回想。 但无论怎么回忆,那个讨厌的沈书月....好像真的... 从未,惹得他厌烦过。 沈书月并不倨傲,待平民百姓也从来和颜悦色。 甚至会组织粥棚,亲手施粥照拂百姓; 她并不高高在上,甚至连本宫都甚少自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