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时慕猛地僵住,脸上的表情转为错愕。 我拉起茫然无措的祈心语,迎着满座宾客探究的目光,扬起一抹完美无缺的笑。 “诸位。” 嘈杂的现场蓦地安静下来。 “欢迎来参加温氏总裁,”我故意顿了顿,“和祈家二小姐的订婚宴!” 话音刚落,宾客们的掌声就像是涨潮时的浪,一波高过一波地汹涌而起。 有些奇怪的是,温时慕听了我的话,脸上却殊无喜色,只是不敢置信地盯着我。 我恍若未见,拉着祈心语走向香槟塔,准备接受所有人的祝贺。 离香槟塔只有几步之遥,祈心语却突然踩住了我的裙子。 未及反应,整个世界便陡然倾斜。 香槟塔轰然倾倒,我和祈心语一同向满地的碎玻璃倒去。 我几乎是本能地伸手,一把将她拽进怀里,用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屏障。 尖锐的玻璃碎片刺进我的皮肤,火辣辣的痛感从背后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。 而祈心语仅仅是被扎伤了手。 温热的液体在洁白的礼服裙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猩红,我却忍不住松了口气。 这样就好了…… 只要她没事…… “心语!” 温时慕撞开人群冲了过来,一把将祈心语抱在怀里。 他目光飞快扫过我裙子上的血迹,仿佛那只是一块无关紧要的污渍,嗓音里全是讥讽和嫌恶。 “我就说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,愿意成全我和心语,原来你是存心想让她在外人面前出丑!” 我张了张嘴,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。 他也根本不打算听我解释,说完就立刻抱着祈心语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。 我望着他的背影,苦笑了一下。 其实也不怪他。 小说里的订婚宴,香槟塔也倒了。 不过恰恰相反,那次是我踩住了祈心语的裙摆,冷眼看着她摔进碎玻璃。 温时慕疯了一样地要冲过去抱她,我却轻轻挽住他的手臂。 温时慕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,只能机械地转过头,按照剧本规定的那样,急切而担忧地问我:“有没有受伤?” 他甚至踢了祈心语一脚。 “让你推小夕,自作自受!” 而如今,失去了女主光环的我,也终于明白了,何为自作自受。 我不怪祈心语。 欺压了她这么多年,好不容易摆脱了剧情设定,她想要报复我也是应当。 住院这段时间,温时慕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。 唯一那一通电话,也句句都渗透着祈心语的影子。 他开口便是兴师问罪,话里浓得化不开的嫌恶狠狠刺痛了我: “由于你订婚宴上的所作所为,心语被诊断出重度抑郁,如今正在住院。” “作为姐姐,你不来探望就算了,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吗?” 我闭上眼睛,强忍着哽咽。 “是我的错……请你帮我,向心语道歉。” 电话那头却突然安静下来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