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暮辞刚包扎好手上的伤口,苏朝曦的保镖就冲了进来。 “顾先生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 糖霜猛地蹿到他身前,冲着保镖龇出利齿,发出低沉的警告。 为首的保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电棍,对旁边的人示意按住糖霜。 “不要伤害它!”顾暮辞急忙说,“我跟你们走!” 他蹲下身,安抚着想要扑咬保镖的糖霜。 “糖霜,乖,他们不会伤害我的。” 糖霜蹭着他的腿,呜呜低叫。 顾暮辞眼眶一热,揉着它的大脑袋,声音沙哑:“等我,我很快就回来接你。” 留糖霜在苏朝曦和宋宴身边他不放心。 他决定要带糖霜一起走。 安乐死的时间他会推迟,直到给糖霜找到一个真心待它的主人。 拘留所里,顾暮辞见到了苏朝曦。 她脸色冰冷,“顾暮辞,你不但摔碎了我爸留下来的手表,竟然还敢动手伤害宋宴。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,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。” 她的视线扫过他手上渗血的纱布,眸光一紧,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。 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 顾暮辞缓缓抬起手,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问: “苏朝曦,你真的,什么都不记得了吗?” 她眼中慌乱一闪而过,随即恢复冷漠,“不记得。” “好,好,好。” 顾暮辞连说三个好字,心口像是被利刃剜开一个大洞,灌进刺骨的寒风。 那个曾对他说,“无论何时,我的心只记得暮辞”的人,在故意遗忘他。 所有的话,都堵在了喉咙里,再也说不出口。 他别过脸,不再看她。 苏朝曦离开前嘱咐拘留所的人:“关他三天,让他反省,但别让他受罪。” 她刚离开,就有人过来和顾暮辞同监室的牢头低声交代了几句。 接下来的三天,顾暮辞不断被同监室的人殴打。 他身上布满青紫的瘀伤。 手上的纱布被扯掉,伤口被反复碾踩,很快就发炎流脓。 晚上,他只能睡在散发着恶臭的厕所边。 第三天,他被人拖到水池边,一盆盆刺骨的冷水从头浇下。 离开拘留所时,顾暮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 人样。 刚出来,他就被人强制塞进一辆车,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。 包房里,宋宴正悠闲地涮着肉,脸上挂着挑衅的笑。 “坐啊,一起吃。” 顾暮辞转身想走,却被保镖死死按在椅子上。 宋宴端着一碗刚涮好的肉,走到他面前。 “这三天,在里面待得舒服吗?来,吃点东西,补补。你要是不识抬举,我会让朝曦再送你进去住几天。” 想到这三天的折磨,顾暮辞身体一僵,拿起筷子,机械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。 “我吃了,可以走了吗?” 宋宴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,挥手让保镖都退了出去。 “这么好吃的狗肉火锅,怎么能只吃一口呢?” 顾暮辞心头猛地一沉,声音都在发抖。 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 宋宴擦了擦嘴角,“那条疯狗敢咬我,我自然不会放过。正好用狗肉火锅补一补。味道怎么样?我特意让人给你留的。” 他凑近顾暮辞的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,说出淬着剧毒的话。 “哦对了,那条贱狗快被勒死时,还叼着你的衣服,呜咽着想往你的房间爬呢。”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顾暮辞“哇”的一声吐了出来。 糖霜…… 它在等他回家…… 顾暮辞死死咬住嘴唇,满口腥甜。 “宋宴!” 他猛地站起来,用尽全身力气,一拳狠狠打在宋宴脸上。 “你怎么敢?!” 他嘶吼着,掀翻了整张餐桌。 滚烫的火锅汤底溅在他腿上和宋宴手臂上。 宋宴惨叫着,顾暮辞却像感觉不到腿上的灼痛,疯了一样扑过去,将他死死压在身下,哄着眼眶,一拳接着一拳地落在宋宴的脸上。 就在这时,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,苏朝曦冲了进来。 “顾暮辞,你在干什么?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