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法肯定是不可能挨的。 但江远确实告状了,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我仗势欺人。但我爸能在海城站稳脚跟,脑子确实是没有问题的,当下就问江远:「阿宁生日那天,你说退婚是真的吗?」 江远愣住了。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,直接就被我爸轰出了院子。 我知道,江远还是在权衡,一边舍不下与我十年的情谊,一边又忘不了二十八岁的他给他的忠告,摇摇摆摆,举棋不定。 临近我与江祁的婚宴,还有一周。 夜色酒吧,我一边和江祁在商量着订婚酒席的安排,一边正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饮料。 突然一声惊呼,林敏抢走了我手中的杯子。 「我草,我草。」 「谁他妈点了橙汁?!」 我怔了下。 这时才回过神,有些后怕。 还记得上次我误食了蛋糕夹层里的橙子,当场就起了疹子,呼吸不畅,差点休克。 如果不是江远时时刻刻备着过敏药,或许我连救护车都等不到。 林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,立马叫来了经理。 要求开除上错饮料的员工。 否则就告他们蓄意谋杀。 经理不敢得罪林敏,听到险些中招的人又是我后,动作迅速地打电话把人开除了。 不过两分钟,包厢的门就被猛地推开。 「经理,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,你要开除我!」 声音传进来时,我动作稍顿。 是陈珈。 她穿着黑色的工作制服,头发盘起,脸上写满了愤慨。 当她的余光扫到坐在沙发上的我时。 突然就冷笑了下: 「我以为是谁跟我过不去呢,原来是李小姐。」 「李小姐,我就不明白了,我的存在,就让你那么难受吗?」 面对陈珈无语的指控,我不由笑了声: 「陈小姐,一码归一码。」 「你上错单,我要求经理开除你,有问题吗?」 陈珈还是不服:「大家出来工作,难道真的能做到一点失误都没有吗?不过是上错一杯饮料,你为什么要和我计较?」 「我是没钱,但也不是就这样任你们欺负。」 「行,那就报警吧。」我面无表情地说着。 林敏立马拿出手机,准备拨打 110,原本还理直气壮的陈珈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 她咽了咽口水。 握着手机的手力气又加大了两分,像是在祈祷着什么。 我皱眉扫了她一眼。 果然,下一秒,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了,江远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他应该是从家宴下来的。 江祁回来了。 「发生什么事儿了?」江远皱眉问。 陈珈咬着下唇,一声不吭地隐忍着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 泪水要掉落时。 她立马别开了脸,故意不让江远看见。 江远的表情更黑了,他问了经理。 经理边擦着冷汗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明白。 顿时,江远走到我面前:「颂宁,一杯饮料而已,至于跟陈珈这么斤斤计较吗?」 「她现在的生活费全靠这份工作,没了这份工作,你让她怎么活?」 他不悦地质问道。 我气笑了。 以前别说是橙汁了,就是橙子味的糖,江远都不会让我碰。 现在,一杯饮料而已。 林敏立马反驳:「江远,你有病吧?」 「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,那现在颂宁就该躺在医院里了!」 江远拧紧了眉,大概是想起曾经我险些休克的情况,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。 但在看到陈珈故作坚强的模样时。 还是沉声道: 「颂宁不是随身带了过敏药吗?」 「就算喝了也没关系不是吗?」 「你们没必要这么为难一个女孩吧?」 陈珈冷声嘲讽:「所以李小姐只是故意找茬想让我消失在你的视线里!」 闻言,林敏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,她直接操起茶几上的橙汁泼了过去。 陈珈惊叫了一声:「啊!!」 「***算老几啊?!」 橙汁泼了她满身,狼狈至极。 江远看到这一场面,表情立马沉下去,随手就抓起另外的水杯,泼了我一身。 把气撒在我身上。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也被淋了个遍,但好在这是白水。 「江远***有病吗?!泼陈珈的人是我,你泼颂宁干什么?!」 林敏冲他吼完后,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掉我身上滴滴答答的水珠。 江远握紧了杯子,咬牙切齿道:「如果没有她的怂恿,你敢这么做吗?」 说完,他别扭地错开了视线,没看我。 我却一直在看着他。 喜欢上江远这件事情让我沾沾自喜了好些年,可最后,那个曾经把我从雪山背出来的少年,还是烂掉了。 「江远,滚吧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