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后,白芷的肚子突然“咕噜”叫了一声。 她红着脸低下头,季砚州却笑了,眼神宠溺:“饿了?” 白芷小声点头,季砚州转头看向夏初筱,眼神瞬间恢复冷淡:“去做饭。” 他报了几个菜名,全是白芷爱吃的,最后还强调:“她吃不了辣,口味做清淡点。” 白芷惊喜地抬头:“这么久了,你还记得我的口味?” “只要和你有关的,我都记得。”季砚州声音温柔。 夏初筱看着他们,缓缓抬起自己缠着绷带的手:“我做不了饭。” 她声音很轻,“医生说我手骨折,伤筋动骨一百天,现在连菜刀都拿不起。” 白芷遗憾地叹气:“那太可惜了!早就听说夏同志做的菜好吃,我最近一直吃食堂,还想着今天能尝尝家常菜……” “没关系。”季砚州站起身,“既然你想吃,我做给你吃。” 夏初筱怔在原地。 她看着季砚州挽起军装袖口,露出结实的小臂,在厨房里动作娴熟地切菜、翻炒,军绿色的背影挺拔如松,在油烟中竟显出几分违和的烟火气。 原来他会做饭啊。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割开她的心脏。 结婚这么多年,她一直以为季砚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,她生理期痛得直不起腰,也要强撑着给他做饭;她发着高烧到39度,还要担心他回来没饭吃。 而他,从来都没想过要帮她一次。 如今,他第一次下厨,却是为了白芷。 饭桌上,季砚州不断给白芷夹菜:“多吃点,都瘦了。”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,眼神专注得仿佛这世上只有白芷一个人值得他注视,完全没看夏初筱一眼。 就在这看似和乐融融的时刻,白芷突然尖叫一声:“啊……好痛!砚州,我好像被什么咬了。” 季砚州立刻蹲下去检查,脸色骤变:“毒蝎?!” 这话一出,所有人脸色都变了! 被毒蝎咬了,如果不及时清理毒素,必死无疑! 可家里没有清理工具,等送医院怕是来不及了! 正在白芷脸色惨白不知所措之际,下一刻,季砚州竟毫不犹豫俯身,直接用嘴给白芷吸毒! “不要!”白芷挣扎,“砚州!这是毒蝎,会要命的!” 季砚州死死按住她的腿,双眸泛红:“阿芷,听着,你我之间如果非要死一个,我宁可是我。” 夏初筱站在一旁,感觉心脏被活生生捅了一刀。 她沉默地转身,去叫了卫生员。 等卫生员赶来给两人打了血清,一个新来的小战士擦着汗说:“团长,虽然您很疼爱夫人,但以后遇到这种事千万别冒险了!来晚一点您真有生命危险!” 一旁的老卫生员赶紧捅他,指着夏初筱:“瞎说什么!这才是夫人!” 小战士“啊”了一声,满脸尴尬地道歉。 夏初筱摇摇头:“没关系。” 所有人都看得出季砚州更在意谁。 而很快,她这个光有名头的季夫人,也会彻底让位了。 半夜,夏初筱口渴起来接水。 经过客房时,她看见白芷喝完药昏昏欲睡,而季砚州坐在床边,正轻声给她讲故事。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,眉眼间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。 白芷睡着后,季砚州克制地俯身,似乎想吻她,但最终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晚安。” 夏初筱站在阴影里,心脏疼得发麻,密密麻麻的疼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。 再等等吧,季砚州。 很快,我就会把季夫人这个头衔完完整整地还给白芷。 很快,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你心尖上的人,不必再这样隐忍克制。 此后,白芷在家休养了几天,脚伤好了后,特意拿出两张票:“砚州,初筱,今天我在文工团有表演,希望你们能来捧场。” 夏初筱刚要婉拒,季砚州已经冷眼扫过来:“别扫兴。” 三个字,像三把冰刀扎在她心上。 她只能沉默的上了车。 半路上,季砚州突然停车,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。 夏初筱看着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,突然想起,结婚这么多年,家属院其他丈夫都会在纪念日给妻子送礼物。 而她,却连一朵野花都没收到过。 有一次她羡慕别人的丈夫浪漫,季砚州冷冷地说:“如果你想要惊喜,那你嫁错人了。我不会弄这些。” 现在她终于明白,他不是不懂浪漫,只是所有的柔情都留给了白芷。 她夏初筱,不配得到他半分用心。 到了文工团,他们先去后台看白芷。 季砚州捧着那束玫瑰走到白芷面前时,四周顿时响起一片艳羡的惊呼。 “白芷,你对象对你可真好!这进口玫瑰一支要二十块呢!” “就是,我结婚这么多年,连片花瓣都没收过!” “你对象这么帅,还看着冷冰冰的,没想到这么浪漫!” 一众起哄声中,白芷羞红了脸,季砚州也没有解释两人的关系,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,眼神柔软得不像话。 夏初筱站在人群外围,像个误入他人爱情故事的旁观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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