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姝月一把抢过车票,手指微微发抖:“不是我买的票,是朋友要去玩,暂时放我这的。” 顾廷野神色微冷,没再多问。 他太自信了,自信到从没想过付姝月会离开。 看着她走进家门,他转身去追已经走远的邮递员。 付静怡说想吃城里新开的糕点,他得让人捎些回来。 另一边,推开房门的那一刻,付姝月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 她的房间像被飓风席卷过,抽屉全被拉开,衣物散落一地,连床垫都被掀了起来。 最让她惊恐的是,藏在枕头夹层里的那个蓝布包不见了。 “姐姐,在找这个吗?” 付静怡倚在门框上,晃着手里那个熟悉的蓝布包。 付姝月一眼就认出那是奶奶临终前偷偷塞给她的,里面装着奶奶一辈子的积蓄,三百二十七块六毛。 “还给我!”付姝月扑上去抢。 付静怡灵巧地躲开,嘴角挂着讥讽的笑:“你拿这些钱想干什么?” “与你无关。” “不会是想去复读吧?”付静怡眯起眼睛。 付姝月脸色骤变。 “果然!”付静怡冷笑,“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翻身吗?” “你想怎样?”付姝月的声音嘶哑得可怕。 付静怡歪着头,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:“很简单,跪下来,给我磕三个头,我就把钱还给你。” 付姝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 “怎么?不愿意?”付静怡作势要撕碎钱包,“那这些钱……” “我磕。” 付姝月膝盖重重砸在地上。第一个头磕下去,额头撞出闷响;第二个头,眼泪砸在地板上;第三个头,她浑身都在发抖。 “现在可以还我了吗?” 付静怡笑了笑,然后,在付姝月惊恐的目光中,她转身走向壁炉,将钱包连同里面的钱,一起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。 “不!” 付姝月猛地扑向付静怡,想要抢回那即将被火焰吞噬的钱包。 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钱包的瞬间,付静怡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整个人向后倒去,手臂“不小心”碰到了壁炉边缘。 “啊——!” 付静怡的惨叫声几乎刺穿耳膜。 付姝月愣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付静怡白皙的手臂上瞬间烫出一片狰狞的红痕。 “怎么回事?!” 顾廷野和付父付母闻声冲了进来,当他们看到付静怡倒在地上痛苦***、手臂烫伤的模样时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 “付姝月!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?!”付母尖叫着扑向付静怡,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愤怒。 付姝月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解释,就被付父一巴掌扇在脸上:“孽女!静怡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饶不了你!” 顾廷野已经一把抱起付静怡,大步往外走:“去医院!” 付姝月也被粗暴地拽上了车。 医院里,医生面色凝重:“伤者手部三度烧伤,需要立即植皮。” “用她的!”付父毫不犹豫指向付姝月,“她是亲姐姐,最合适。” “我不同意!”付姝月剧烈挣扎,“付静怡的手不是我烫的!是她自己——” “你还敢狡辩!”付母一巴掌扇过来,“要不是你抢钱,静怡会受伤?你为什么要钱,难不成你还想去复读!我告诉你,你这种人就算复读也考不上,还不如老实在家待嫁!” 两个护士按住她,麻醉针扎进手臂时,付姝月听见顾廷野冰冷的声音。 “你还想去复读?第一次考不上,后面大概率也考不上。更何况,我不是说过会和你提前完婚吗?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?” 付姝月抬起头,看着这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。 不是了。 再也不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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