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追了上来。 谢尧把我推进空包间,将我整个人禁锢在墙壁和他胸膛之间。 “你生气了?”他问。 我摇头。 “别气了。” 他捏住我的下巴,微微低头。 我别过脸去,薄唇擦着发丝落在空气中。 谢尧满脸错愕。 “还说没生气。” 但不过一秒钟,他又慵懒地笑起来。 “好啦。” 略带沙哑的声线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 “你要是真想这么穿,”他喉头滚动,“我给你准备件更好看的,今晚穿给我一个人看。” 谢尧的声音越压越低,“我保证喂饱你。” 想起今早房间床头柜上的半盒超薄001,我脸热得像发起高烧。 昨晚他急切地、毛糙地表达着爱意。 汗珠砸在我的胸口。 当他第四次摸向床头的盒子时。 我有点儿怕了,试着劝他,“你会累的......” 谢尧笑笑,邪性十足。 “阿柠,”他在我耳边呢喃,“对着自己喜欢的人,没有男人忍得住。” 他说的也许是对的吧? 生理性的喜欢,根本就藏不住。 我忍着初次的不适,任他予求予与。 他一遍遍地跟我确认,看上去担心极了: “阿柠,你答应过我的,会报海市的大学吧?” 我烦了,抬手弹了他脑门一下。 “会啊会啊,啰嗦死了。” 他抱着我畅享未来,“林荫、花香、图书馆、单车后座上的你,阿柠,我们会有无比浪漫的大学生活......” 我沉浸在他描绘出的美梦里。 高三誓师大会时。 他侧过头偷偷问我:“你还是要去京市吗?可我想去海市的交通大学啊。” 少年的眼睛黑亮亮的,映着我的身影,“你愿意为了我,去海市吗?” 鬼使神差地,我点了点头。 黑曜石般的眸子,瞬间如烟花绽放。 他笑得见眉不见眼。 手机铃声乍然在昏暗的包厢响起。 曾经满眼是我的少年不见了。 “谢尧,”唐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,带了丝丝哭腔,“你跟姜柠在一起吗?麻烦你告诉她,我就是收到幸运绳太开心了,才发的朋友圈。不是为了惹她生气,我这就把幸运绳还你,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?” “嗯。” 谢尧不咸不淡地收了线。 房间里的安静,让人窒息。 默了良久,他迎着我的目光,开口解释: “手绳是我借给唐曼的,她过两天有个钢琴比赛。” “我记得你说过,那条幸运绳很灵,你已经请师父开过光了。” 我咬了下唇,"那是我特地求来送给你的。" “我知道,”他烦躁地抓抓头发,“所以我只是借给她用用,她比完赛就还回来。大家都是同学,你不要那么计较。” 我低声辩解着,“我去文昌阁排了三个小时......” “你怎么油盐不进呢?”他提高音调,“人家表达感谢发个朋友圈,你还专门去留言嘲讽?姜柠,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心眼了?” 我张张嘴。 却无话可说。 计较的,真的是我吗? 小心眼的,也真的是我吗? 呼出一口浊气。 “谢尧,我们分手吧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