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小顾老师讲题讲无聊了,她就会用笔故意捉弄似的在侧面敲敲他的头。 等他反应过来后,她就会立马一本正经地假装自己在好好听。 时间长了,顾南笙便发现了是她的恶作剧。 等她再捉弄时,顾南笙便会气鼓鼓地警告她。 “你现在就可劲欺负我吧。” “等你老了,我就推着你的轮椅给你丢到跳广场舞的中心……” “让你丢人!” 沈初瑶向来能说会道,当即就回怼了。 “我无所谓啊,我脸皮厚!” 脸皮厚的女孩,随后迎来的便是少年的一顿胖揍。 夜幕降临,沈初瑶也不记得自己在公园待了多久。 只是看见越来越少的人群,她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。 她没有留宿在这个县城,反而连夜驱车回到了枫城。 凌晨到了家里,她待在自己房间。 透过书桌前的窗户,沈初瑶便能看见对面那扇属于顾南笙房间的玻璃窗。 她望着那扇窗,酝酿睡意。 就在她将要闭眼睡下时,突然对面却亮起了一盏灯。 沈初瑶眼中赫然一亮。 她几乎是弹跳般从床上起来,飞快跑到对门去敲门。 “顾南笙!是你回来了吗?” 可开门的,却是一个陌生男人:“你谁啊,大半夜敲门!这房子是我刚租下来的!” 这个人是租客。 沈初瑶心口发沉,她掏出手机:“你租金多少?我加十倍给你,现在搬走。” 那人脸色一喜,连忙收钱离开。 沈初瑶拿着钥匙,想要迈步进去,却又生生止住了。 算了。 等顾南笙回来,看见她擅自出现在他家,也许会生气。 只是,她不想他的家里住下陌生人。 回到家,睡了一夜。 天光微亮,沈初瑶匆匆洗了一把脸,想到了顾南笙曾经一直在接受治疗的医院。 既然她找不到人,那医院里他的主治医生一定知道他的死活! 到了医院门口,因为最近感冒病毒频发,所以病患拥挤。 沈初瑶找了一圈又等了很久。 大半天过去,她才见到了那位主治医生。 刚一提到顾南笙的名字,医生便记了起来。 毕竟他从小便是在这名医生手底下接受治疗的,甚至能说他也是医生看着长大的。 只不过,每次见到顾南笙,都是伴随着病发和治疗。 医生叹了口气,回忆道。 “南笙这孩子也是性子倔!” “我记得当时有次他才刚从抢救室出来没多久,就要急着出院。” “说是什么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,要去作证什么的……” 沈初瑶眼里猛然浮现错愕,脑海闪过的片段顿时定格在了沈父二审那天! 当时顾南笙站在证人席上,脸色苍白。 可她那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! 哪怕最后他们的谈话间,顾南笙也全然未提他当时刚走了一趟鬼门关。 沈初瑶缓缓闭上眼,眼眸止不住地颤抖泛起了红。 心口的刺痛犹如狠狠蔓延在四肢百骸,折磨地她难以呼吸。 曾经需要她保护的竹马,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