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欢手里一空,脸上的欣喜褪去,红着眼圈小小声地哭了: “明谦哥……” 年轻的贺明谦瞬间冷下了脸,但还是压下满心不耐低声哄我: “书棠,你说爱我,却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为我做吗?” “这是我们欠清欢的,你把上大学的名额补偿给她,以后,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,好不好?” 许清欢眼底含泪,猛地一下跪在了我身前,重重磕着头: “书棠姐,你已经夺走了哥哥的爱,现在连说好的补偿也后悔不给我了吗?” “是,我是贺家养大的童养媳,可我也是有尊严有廉耻心的……” 许清欢满脸是泪,她绝望又卑微的模样极大地刺痛了贺明谦的眼。 贺明谦抓着我的胳膊,下意识地用了大力,仿佛在忍耐巨大的痛苦。 他盯着我的脸,哑声说: “书棠,我厌恶包办婚姻,想娶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。” “我已经为了你违背家里的意愿,伤害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清欢,可你呢?” 贺明谦眼底,只剩下对我的失望。 他和许清欢是两家从小订下的婚事,两人青梅足马,情意深厚。 可贺明谦不止一次地告诉我,他从始至终都把许清欢当妹妹看,没有一丝男女之情。 他说: “这是你欠清欢的,得补偿她。” 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走出农村,远走高飞,以后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了,是不是?” 最好的补偿,是我的入学名额。 对上贺明谦失望的目光,我心口泛起细密的疼。 我后退半步,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录取通知书,心有余悸地看着贺明谦。 目光从他脸上一寸寸描摹而过,此刻,眼前的贺明谦和三十年后逼着我去死的男人重叠在了一起。 我缓缓摇了摇头,声音沙哑却十分坚决,一字一句地说道: “是,我不愿意。” “贺明谦,你口口声声亏欠林清欢,那我呢?你就不觉得愧对我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