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病一场后,我心如死灰,不再关注他。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,打包属于我的东西。 冷静地咨询了律师,关于这套婚前全款公寓的产权,以及那个“旅行基金”账户的资金分割。 我的异常,贺景延没有察觉。 他太忙了,忙着当苏婼的全能骑士。 但苏婼察觉到了。 那天下午,她敲门进了我的书房,目光精准地落在我桌上那张黑胶唱片上。 没经过我允许就拿了起来,还漫不经心地抛了抛。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:“别动!” 苏婼看着我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挑衅的笑。 下一秒,她的手“不小心”一滑。 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黑胶唱片掉在光洁的地板上,瞬间碎成了好几片。 时间仿佛静止了。 我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碎片,那是妈妈最喜欢的旋律,是我对她唯一的念想! 苏婼立刻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叫,捂住了嘴,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:“姐姐,对不起,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” 贺景延闻声从书房赶来,看到这一幕,他的第一反应,不是看地上碎裂的唱片,而是箭步冲过去,一把扶起蹲在地上“惊慌失措”的苏婼。 “婼婼,怎么了?你没伤到吧?” 确认她没事后,他才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我,眉头紧锁,语气充满了责备:“不就是一张唱片吗?碎了再买一张就是了!你对婼婼这么凶干什么?” 不就是一张唱片? 这句话,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再次狠狠捅进我的心口。 我看着护在苏婼身前,对我怒目而视的贺景延,突然就笑了。 笑着笑着,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 我没有理会他们,一言不发地站起身,走到贺景延的书桌前。 书桌上,摆着一个他最宝贝的、限量版的强袭自由高达模型。 那是他熬了好几个通宵,一个零件一个零件亲手拼好的,平时连我碰一下都舍不得。 我拿起那个高达,在他和苏婼震惊的目光中,高高举起,然后,狠狠地砸在了地上。 砰—— 模型摔得粉碎,零件四分五裂,比那张唱片碎得更彻底。 “沈默!***疯了!”贺景延的眼睛瞬间红了,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。 我迎着他的怒火,笑得更加灿烂。 “贺景延,这个模型,你心疼吗?” “我告诉你,你现在心里有多疼,我过去五年,被你忽视、牺牲、当成理所当然的每一天,都比你现在,心疼一万倍!” 我从包里,拿出那两份冰冷的文件,甩在他面前。 一份,是分手协议。 另一份,是公寓的限期清退通知书。 “我们,完了。” “一周之内,带着你的人,从我的世界里,滚出去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