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人信什么?佛?***?还是阿拉?” “华人不信神。” “那信什么?” “因果。” “若恶人未得恶报?” ——题记 褐色石臼里,翠青木瓜丝铺底,两粒鲜红辣子躺在上面。碎椰糖如琥珀,轻伏在一只臭蟹表面,木杵起落闷响,一下一下舂着。 暴雨如瀑,雨点如鼓,几乎淹没了木杵的声响。 一只在屋檐下避雨的长尾猕猴,正捻着晾衣绳上水姐晒的炸蚂蚱,吃得津津有味。 突然,它湿漉漉的毛发猛地炸开,身体弓起 ,发出一连串急促而尖锐的“嘶嘶嘶”叫声。 这叫声就是警报。 听到这信号,哑女的木杵悬在半空,粘稠的酱汁顺着杵头缓缓滴落。 她左手还保持着捣碎青木瓜的姿势,右手已经摸向案板旁的剔骨刀。 黑曜石般的眼睛瞬间锐利,透过因雨模糊不清的窗棂,警觉地刺向院门方向。 屋内光线昏暗。养母水姐正对着佛龛下神。 三支线香烧到了尽头,灰白的香灰在潮湿的空气里不堪重负,弯曲、断裂,最终垂落成几个无力的问号,散在香炉边。 “有人,两个。”哑女双手上下翻飞,打着手语,动作快而精准 水姐眼皮都没抬,仿佛早已预料。 她眼珠在眼皮下微微滚动,随手抄起果篮里一个熟透的芒果,精准命中皮拉吨——哑女唯二的朋友之一,撅起的肥屁股上,在藏蓝色短裤上炸开一朵橙黄色的花。 “噢咦!”皮拉吨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跳起来,手里正吃着炸猪皮撒了一地,委屈地大叫: “你干嘛打我,水姐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