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这话,江砚修顿住了动作。 心脏绵密地泛起疼痛,令人窒息。 他身上的伤痕,她明明看得一清二楚。 他甚至虚弱到随时会倒下,可阮棠疏却视若无睹,满心满眼的,只有陆昭临。 心底的苦涩让他苍白地笑了笑。 难忍地弯下腰,不住干呕。 阮棠疏面色一紧,连忙帮他拍着背,紧张到额间沁出了汗,“老公,没事吧?” 江砚修闭了闭眼,一手捂住心口,一手推开她的搀扶,“没事。” “走吧,再晚要迟到了。” 阮棠疏顿了顿,还是把他带上了车,“老公,那你如果还有不舒服,记得跟我说。” 热闹到冷清的大厅,江砚修看了眼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,艰难地露出笑。 就算他有不舒服,又怎么跟她说? 他根本,喊都喊不回她。 将视线投向露台,阮棠疏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侧对着她,脸色难看。 露台上的陆昭临,抿唇轻笑,和对面的女人相谈甚欢。 似是再也忍不住,阮棠疏快步走进去,语气冷得吓人,“还没讲完?” “什么话一定要孤男寡女地待在一块讲?” 陆昭临偏过头去,视线刻意避开阮棠疏。 他扬起下巴,语气似在赌气。 “我和甄小姐聊得来,多聊了几句而已。” “你不是要陪江先生吗?又来找我做什么?” 阮棠疏的脸色,瞬间又黑了一度。 理智被抛之脑后,气得从喉咙里滚出脏话。 “我她妈还要陪谁?” “我把你带到这里来,不是让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!” 被阮棠疏这么低吼,陆昭临背过身去。 瞬间攥紧双拳,却仍然倔强,紧抿着唇不说话。 甄时云看见这个场面,脊背发凉。 瞬间明白过来,自己不过是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工具,悻悻地走开了。 江砚修坐在角落的阴影里,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,像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泼上了盐水。 他起身换了一个位置,攥着高脚杯的手指,用力到关节发白。 “这位先生,你是不舒服吗?” 服务员关切地递来纸巾,江砚修抬手摸了摸,这才发现自己眼睛里,早已沁出了湿润。 “我没事。”他接过纸巾,“谢谢。” 或许是,阮棠疏和陆昭临谁也不愿意低头。 一整个晚上,陆昭临笑靥盈盈地跟别人跳舞,跟别人聊天,而阮棠疏只一言不发地,看着陆昭临。 可江砚修注意到了,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仰头灌酒的频率也越来越快。 那只握着高脚杯的手,用力到泛白。 江砚修心如刀绞,没再看下去。 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。 医生给他发来消息,“江先生,恭喜。” “您上次给您太太预约的检查结果出来了,江太太的身体没有问题,时常感到疲劳是因为,她又怀孕了。” 江砚修难以置信地看向阮棠疏的小腹,错位而小心地将手覆了上去,瞬间红了眼。 上次流产后,他以为他们再也不能拥有孩子。 突如其来的惊喜,将刚刚心脏的疼意,削弱了几分。 江砚修起身握住阮棠疏的手腕,让她别再喝了。 将人抱到了二楼客房休息。 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,醉醺醺的阮棠疏突然从他怀里挣脱。 没等江砚修反应过来,阮棠疏眯起双眼,强势地将他推倒在床上,欺身压下。 他来不及说话,便被她握住手腕,堵住了唇,疯狂而热烈地攻城略池。 滚烫的吻攥住江砚修的呼吸,可冰凉却蓦地落在他的脸上。 阮棠疏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,声音哑得不像话,“陆昭临,别和别的女人一起......我会疯的,我会疯的......” 江砚修一愣,克制着力道推开面前的阮棠疏。 “阮棠疏你看清楚,我不是陆昭临!” 可她醉得厉害,根本听不进去江砚修的话。 身下人不听话的扭动,让她心中莫名气恼。 阮棠疏不再温柔,蛮横地扯开她和江砚修的衣裳阻隔,逼着他贯穿了自己。 “阮棠疏!” “孩子...你怀孕了,阮棠疏......” “停下来...医生说了,我们的孩子还不稳......” 江砚修的话,被淹没在升了温的房间。 他不敢用力推搡,怕伤到她腹中的孩子,进退两难到绝望。 浮浮沉沉,直至天明。 次日清晨,阮棠疏用力揉着泛疼的头。 “老公?帮我摁摁。” 没感受到江砚修的动作,她睁开了眼。 看见满床零落的鲜红,昨晚的片段重新回到她的记忆,阮棠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扁平的小腹,试探地去抱江砚修。 他猛地推开她,倏地拉远了距离。 “为什么......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