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守在那栋别墅外足足等了四个小时。 直到晚上十点,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进来,一如既往地稳,车尾还贴着那张“宝宝在车上”的贴纸。 我挡在车前,迫使他急刹。 司机座车门打开,男人下车,看见我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,像是见到一个不速之客。 “你怎么找到这的?”他语气冷淡得不像个曾和我同床共枕五年的人。 “你是不是有话要解释?”我盯着他,声音都在发抖,“为什么全世界都说你不存在?为什么我查不到我们的婚姻记录?你是不是用了假名字?你到底是谁?!” 他站在原地,酝酿了一下措辞。 “清砚,你听我说” “我不想听解释!”我打断他,眼圈发红,“我只问你一个问题,我们有没有结过婚?” 他看着我,目光平静。 “没有。” 我不敢相信:“我们明明登记过!在东城民政局,五年前的今天,我们一起签了字,按了手印!” 他嗤笑一声,慢慢走近我:“你记错了。那天你发烧,我陪你去医院。你自己在梦里演了一出婚礼的戏。” 我像听到了天方夜谭:“你疯了!?” “我不是疯了。”他语气越来越平稳,“你太执着了,清砚,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。你是我朋友的朋友,那时候你状态不好,我出于同情让你暂住了一段时间。” “后来你越陷越深,还告诉别人你是我老婆,我不想闹大,就由着你了。” 我手都气得发抖,怒吼:“那我们五年里每天的生活、吃饭、看电影、旅行,全是我编的?!” 他淡淡地说:“你喜欢幻想。” “那我手机里你说’我爱你’的语音呢?你写给我的信呢?你亲手给我做的项链呢?” 他低头看着我,声音冰冷:“我说过很多话,也送过很多东西,不止是送给你。” 我终于听懂了。 我不是疯了。 我只是被骗得太干净。 “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拿我当替身?”我几乎说不出话。 “她那时候身体不好,精神也不好,你像极了她刚失忆那阵子的样子。” 他抬眼看我,平静得可怕:“你安静、顺从、依赖我,对我没有任何条件。这段关系对我来说,刚刚好。” 我愣在原地,脑子一片混乱。 “那她病好了以后呢?你就把我丢掉?” “不是丢掉。”他缓缓纠正我,“是归还。你本来就不属于我。” 我的指甲死死抠进手心。 傅言深,不,陆昱。 他不是消失了。 他只是过渡期到了,回归了他真正的人生。 而我,是那个他从头到尾都不打算负责的插曲。 “你放心。”他临走前淡淡道,“我会让你过得好一点的,只要你不闹。” 我看着他重新走进那栋灯火温暖的别墅,江若晴从门口出来,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包。 小孩在楼上喊:“爸爸” 而我站在门外,冷风吹在我身上。 我回到出租屋后,把桌上一切砸得粉碎。 我哭得撕心裂肺,几乎没法呼吸。 到了第二天早上,我睁开眼,眼泪已经干了。 我洗了个冷水澡,穿上干净的衣服,把手腕包扎好,打开电脑。 我要把我丢掉的那五年,清算回来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