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,天启山在极北秘境试炼时,迟晚仙尊座下弟子容泊简养的狐狸被魔女杀死。 容泊简自己也受了重伤,被迟晚仙尊救回,调理了一月有余才恢复。 也是最近,不知从哪里传出,说我勾结魔族残害同门的消息。 想来,应该是容泊简放出来的。 接下来迟晚会怎么应对呢…… 我悠悠品了口茶。 说曹操曹操到。 江揽月千里传音,声音急切:“师弟,不好了,迟晚带走了师尊的肉身,她说若你不在仙门大比上交出容泊简师侄热毒的解法,便毁去师尊的肉身。” “师弟,你可千万要拦住迟晚啊!” 迟晚倒是宠她的徒弟,江揽月也是会演。 两个人狼狈为奸,师尊的肉身不过是个幌子,她们就是想骗我去仙门打比,然后困杀我。 我周身凝聚冷意。 虽然我知道,师尊的肉身是假的,但我还是不能忍受她们对师尊的一点亵渎。 如果没有看见日月轮中另一个结局。 我不会去。 但…… 想到那个绯裙女子,她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。 我必须一试。 “师尊,你说的一直都在,便是这个意思吗?” 很快到了仙门大比。 每年的仙门大比都由天启山操办,我来到天启山已经是大比的第三天。 迟晚依然坐于高台,神色淡然,受弟子尊敬。 我不掩饰眼中的杀意,迎着众人的目光,走上前。 “把师尊的肉身还我。” 耳边,其他门派议论的声音不小。 “洛岁仙尊不像是入魔啊……” “洛岁可是华倾仙者的徒弟,怎么会勾结魔族,怕不是迟晚仙尊因为私人恩怨污蔑的吧。” “是啊,当初逼走洛岁,如今拿人家师尊的肉身威胁人家,这做法,在下实在不敢苟同。” “难不成是怕洛岁化神期对天启有威胁,便想方设法要除去?” “看来这江揽月掌门和迟晚仙尊也并不如表面那样光明磊落。” 议论之下,迟晚和江揽月都黑了脸色。 迟晚传音与我:“告诉我热毒如何解。” 我勾唇,倒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。 “迟晚,你修的无情道,至冷至寒,这毒,你会不知道如何去解?” 她面色实在精彩,我笑出声来。 想来她猜到了方法。 她同容泊简双修,用自身的寒气浸染容泊简的热毒。 我召出长渊剑,高声道:“方法我告诉你了,把师尊的肉身还于我。” 江揽月此时装出好人模样站出来:“迟晚,快把师尊的肉身交出给师弟,切莫一错再错。” 迟晚冷着脸,她抬手间,广场中心出现一副冰棺。 我眯眸。 那就是阵法的中心。 众目睽睽之下,大家各自都心怀鬼胎。 我抬步过去,身后一声高喝:“师叔别去,那边有阵法!” 其他门派的大能也坐不住,纷纷唤我:“洛岁仙尊,可别中了她们的诡计!” 可惜,我已经踏入了阵法内。 为时已晚。 我迈步过去,冰棺内,师尊一如往日清冷绝尘的面庞让我失神,阵法的威压下来,我单膝跪地,脸色惨白。 我回头。 江揽月的剑对准我,“洛岁,你勾结魔族,残害同门,今日,我便替师尊清理门户!” 我面露冷意,“就凭你,也配?” 长渊剑破开阵法,迎上江揽月的一击。 两道剑意势均力敌,只是往后江揽月隐隐落了下风。 迟晚抬手,“师姐,我来助你。” 长渊被撞开,剑气直临我的胸口。 我眼睫颤了颤。 师尊,你再不来,弟子可就没命了。 忽地,身后一股暖流融入体内。 我的肩上搭上了一只手,我猛然转过头去。 对上绯裙女子疼惜的目光。 她摘下面具,熟悉的眉眼让我眼里浮现热意。 “师尊……” 裴倾衣挥袖破了江揽月的剑气,江揽月和迟晚都吐出一口血。 身旁的人扶起我,而后抬眸看向高台两人,“替我清理门户,江揽月,你还没这个资格。” 四周死寂一片,好半晌才有人出声。 “华倾仙者复活了?” “魔……魔尊……” “华倾仙者没有死?” “所以魔尊就是华倾仙者?” 我怔怔的看着她,心中一派暖意。 师尊还活着。 师尊没有抛下我一人。 师尊回来了…… 裴倾衣低下头,两鬓的青丝划过我面颊,痒酥酥的,那双眼眸我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。 她抬手,指尖擦去我唇角的血迹,耳边听见她的低语,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 她目光带着威压看向江揽月,“江揽月,你这个掌门当的真是极好。” 江揽月面露苦涩却又隐隐有恨:“师尊,你永远都偏袒洛岁,万事万物只要有她便再看不见我,师尊,我也是你的弟子啊……” 裴倾衣神色不变,“你意欲残害师弟,又使用禁术,将命格与容泊简的命格相系,窃取他的天资机缘,今日,本座便废去你***,将你逐出师门!” 我听得心头一震。 原是用命格相系窃取他的机缘。 容泊简好过,她便也能增加气运。 怪不得迟晚的徒弟,江揽月也对他爱护有加。 江揽月受了裴倾衣一掌,已经站不起身,她呕出一口血,眼底恨意弥漫:“洛岁,为何你一定要与我过不去!” 我收回目光,不予理会,只细细嗅着身旁人怀里的淡香。 香味像是刚冒尖的嫩叶,或是深林泉眼,透着冷冽,却让我心安。 裴倾衣还想处理迟晚,我拉住了她的手,轻轻摇头。 迟晚要是就这么死了,可便宜她了。 闹局结束。 我揽着裴倾衣纤细的腰身飞离天启山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