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愣一瞬,很快便嗤笑一声: “为了和载川争宠,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。” “这又是你赌鬼爸爸教你的吧。” 我脑子嗡的一声,不可置信地瞪着她。 被接回周家不久,乔父威胁我要把虐童***发给新同学和老师。 年幼的我恐惧地交出了自己全部的饭钱,最终饿晕在路边。 林忱月救下我后,带人冲到乔家打断了乔父的鼻梁,大骂他人渣。 她不是不知道我最羞于启齿的过往,却仍选择刺痛我。 胸口的疼痛愈发狰狞。 雪白的衬衫上,似有血痕洇上。 林忱月像是才发觉我一脸痛苦。 忙把我扶到了床上。 我克制住颤抖的身体,强装无事发生。 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,便松了口气,转而讽刺地牵起唇角。 “多跟载川学点好的吧。” 仿佛认定我为了骗取她的疼惜,不择手段的卖惨。 一个专属的铃声响起。 像过去七年一样,再次轻松地把她叫走。 可我不在意了。 身体仿佛撑到了极限,我眼前一黑,彻底昏死在床上。 再醒来时,脸上有温热的湿意。 林忱月正拿着湿毛巾替我擦拭。 “生病了怎么不说呢?你刚做完手术呢,怎么这么粗心。” 我看着她认真的眉眼,仿佛真的很爱我。 我没有回答她,转而问道:“球球呢?宠物医生怎么说?” 林忱月一顿。 随即平淡道:“没什么事,但要住院养一段时间。” 我舒了口气,却止不住地酸涩。 球球已经老了,无端连累它受罪。 下一秒,视线不经意瞥向窗户。 上面竟粘了一撮儿染血的猫毛! 脑海中嗡嗡作响。 我猛地撑起身,几乎是哀求着,抓住林忱月的袖子: “林忱月,我求你,别骗我,球球呢?” 林忱月被我大颗滚落的泪水吓了一跳。 她温热的指腹抹过我的脸庞,笃定道: “球球没事,老婆怎么会骗你呢?” 我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满了。 一个字都说不出。 只因我恢复真少爷身份,却被所有人厌弃时,我曾站上楼顶。 林忱月死死抓住我的手,认真地说: “不是所有人都讨厌你,不是你死了会更好,有人喜欢你……比如我。” 我被救上来后,看着她抻断的手筋心疼落泪。 她反复对我说,她没有骗我,她以后一辈子都不会骗我。 因为爱她,我没有质疑。 可此刻,我忍着浑身的颤栗,只希望她给我一个真相。 “忱月,我奶奶去世时你恰好出国做了一年项目,是真的吗?” 可终究是让我失望了。 林忱月依旧笃定道: “是,老公对不起。那时候没能陪你,真是纯公务。” 那一刻,耳边仿佛响起狂风骤雨,眼中的光一点点灰灭。 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。 奶奶没了时,我哭到近乎失明。 可那也是林忱月生下淘淘的日子。 出差是假的,球球活着是假的。 七年相爱……也是假的。 怪不得我头一次出席私人晚宴时,有人介绍我是林忱月的爱人时。 引来了一片窃笑。 “他算什么爱人?林小姐连他的孩子都不愿意生。” 原来那么早,我就已经活成了笑话。 我竭力克制住全身的颤抖,递给林忱月一份离婚协议。 “我认真的,签了吧。” 林忱月完全没想到她屈尊降贵地哄我,给我擦汗喂药。 我会是这个反应。 她有些恼羞成怒,一把撕碎了那厚厚的纸张。 气得嘴唇都在颤抖,甚至连手被锋利的纸划破都没在意。 空气静默了不知多久。 就在她准备开口之时,屋外的佣人突然大喊: “着火啦!快救火!” 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,林忱月怒气冲冲地将虚弱的我拖拽出去。 “淘淘不过是住了你原来的房间,你怎么能放火烧死一个孩子!” 我眼前眩晕好几秒。 还没反应过来时,我已经被丢在了黑黢黢的地板上。 胸前伤口再次受到撞击。 我痛得瞬间失声。 可当我掀起眼皮,却只觉那刺痛不过尔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