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好心情,乔笙把从前送给顾裴西的胸针、袖扣、领带、手表等等全找了出来,一把投进火堆。 手中的相册很厚,是顾裴西亲手做的,里面装满了这些年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。 炎炎夏日,恐高的顾裴西爬到树顶,只为给她取风筝,拿到后,他站在树梢,满脸喜悦宠溺地对她微笑; 雪地里,顾裴西学滑雪摔了个屁股蹲,她笑到捧着肚子在雪地里打滚。他也不恼,就笑呵呵地看着她; 初春的夜里,顾裴西笑着朝她脸上涂奶油,眼睛里是亮晶晶的笑意。看着这张照片,乔笙耳畔又响起他当时的声音,“别躲,笙笙。” ...... 最后一张照片,停留在三年前。 照片是定格的,承载的回忆却格外生动。 手机响了,是顾裴西的信息。 【笙笙,我已经在努力放下玉棠了,我说过一定会对你负责的,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给我点时间呢?】 【玉棠毕竟救过我的命,我总不能看着她受欺负不管吧?】 给了三年时间,还不够吗? 这三年,她看着他们甜蜜如新婚伴侣,而她这个正牌未婚妻却一次又一次被忽视。 或许他们的感情,也随着那场车祸死在了三年前。 乔笙心底一片悲凉,颤抖着手打下几个字。 【以后不会了。】 抹掉下巴上的泪,她毫不犹豫地将整本相册投进了火堆。 接下来的一周,乔笙都在忙工作。 她是策展人,手上负责的一个画展马上就要开了,整天忙得脚不沾地。 “乔姐!你快来展厅,出事了!” 乔笙心一紧,挂了电话立马往展厅赶。 敞亮的展厅乌泱泱站了很多人,个个神色焦急。 而最中间那面墙上挂着的名画......不见了! “乔姐,监控坏了,但我看到今天上午沈玉棠来过,又拿着一个大包裹离开。” 保安悄悄地指向不远处的沈玉棠。 周围员工们中也有人见到过,纷纷出来作证。 乔笙深呼吸,走到沈玉棠面前。 “画呢?” 沈玉棠眼角含泪,楚楚可怜,“乔小姐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 又是这表情。 乔笙心口闷着一股郁气,刚要开口,却被人一把推开! “你们做什么!” 顾裴西怒气冲冲地推开她,小心翼翼地将沈玉棠护在怀中,环视在场众人。 “她是我顾裴西护在心尖上的人,要什么没有?怎么可能会偷那破画?” 乔笙被推得后背撞上了柱子,却顾不得疼痛,整个人怔在了原地。 曾几何时,顾裴西也是这样护在她身前,昭告所有人,她乔笙,是他护在心尖尖上的人。 顾裴西蹙眉盯着乔笙,“笙笙,玉棠性子单纯,你知道的。难道你也觉得是她偷了画?” 乔笙忍着后背的疼痛,牵出一抹苦笑。 “是与不是,得由警察来说。” 就在这时,保安领着警察进来了。 “我们接到报警电话,说这里有入室盗窃案件,负责人在哪里,说明一下情况。” 顾裴西立刻上前,“警察同志,这个展馆是我的。”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乔笙,“至于盗贼......已经抓住了。” 乔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一股寒意自脚底蔓延至全身。 那个昔日里将她捧在心尖尖上,不许任何人欺负她的男人,抬起手,指向了她。 “就是她。” 顾裴西冷冰冰的:“她是这次画展的策展人,却没想到竟监守自盗,偷了价值千万的名画!” 说着,他闭上眼,“警察同志,你们把她带走吧,好好审问。那幅画对我们来说很重要。” 警察又看向在场员工,“他说的是真的?” 顾裴西一个眼神扫过去,员工们害怕丢了工作,纷纷附和顾裴西的话。 一时间,她被所有人指认,百口莫辩。 她还来不及辩解,警察不由分说要带她走。 乔笙双眼通红,胸口剧烈起伏,巨大的屈辱与背叛将她包裹着。 在被带走前,她存下最后一丝期待,红着眼看向顾裴西。 “你真要让他们把我带走?” 顾裴西额上青筋格外明显,似是在忍耐什么。 “笙笙,忍一忍,最多三天。” 他让她放心,一定会救她出来,却将沈玉棠结结实实地护在了身后。 乔笙笑了,笑得凄苦。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,可看到他不顾一切也要护着沈玉棠的样子,胸口还是一阵阵钻心的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