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啊,这画上的人不是琴姐啊。”周围哗然声四起。 俞绮琴看向画像,眼眸微眯。 “怎么不是,这是琴姐上大学时的样子,虽然那时她还没被谢阳泽缠上,但他肯定早就居心叵测了。” “这不还花费心思找人特意画出来,给琴姐的惊喜。” 一声声嘲笑中,俞绮琴眼底的清冷慢慢褪去。 她看向谢阳泽,红唇懒散的掀动:“不管你费多少心思,我也对你没兴趣。” 谢阳泽张了张口,还是咽回了解释。 他上前想把油画收起来,这时,一旁的沈斯逸却忽然开口。 “可惜了,这幅油画的色彩和构图好高级,要是我能临摹学习,也算圆了当年考上艺校却没去成的遗憾。” 俞绮琴立刻柔了声线:“我让人拆下来给你,慢慢学。” “不行!这是我的!”谢阳泽立马出声制止。 沈斯逸脸色划过一丝失落,语气委屈:“算了,我不过是个普通人,没有条件在艺术界深耕造诣,配不上临摹这种高级作品。” “蛋糕应该快好了,我去看看。” 说完,他便落寞地起身。 一番说辞更加让人觉得可怜委屈。 俞绮琴看向谢阳泽眼神骤冷:“这画你竟然送给我,就是我的,我想给谁就给谁。” 谢阳泽手指攥紧,声音因为发怒还拔高:“我没有说给你。” 大家一副活见鬼似的样子。 印象里谢阳泽都是乖巧听话,把俞绮琴的话奉为圭臬,现在竟然能对着俞绮琴发火? 俞绮琴被他这副态度惹得烦躁,眉宇紧紧蹙起。 “不是给我,还能给我谁,差不多行了,别演了。” “把画给斯逸。” 谢阳泽不避不让直直地迎视着她:“我不给。” 俞绮琴看着他,冷嗤了一声,转身往外走,同时摸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。 “买下慕慈苑这栋别墅,房产证上写沈斯逸的名字,附加条款:屋内所有物品也归他所有。” “我们是夫妻!你不能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别的男人买东西,我有权追回!” 谢阳泽追上前拦着她。 俞绮琴脸色骤沉,黑眸危险地眯起:“你在威胁我?” 这时,沈斯逸推着八层高的蛋糕车出来:“俞总,蛋糕好了,可以吹蜡烛……” 话音未落便惊呼一声,崴了脚。 蛋糕车倾斜着撞向油画,奶油与草莓酱如浪潮般糊满画布。 “滋啦”一声,蜡烛的火舌也窜上油画燃了起来。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,吓得乱做一团,纷纷往外跑。 只有谢阳泽疯了一样往回跑。 “不要!” 他的指尖被灼热的画布烫出燎泡,却坚持着一下一下灭着火。 “谢先生,我帮你!” 沈斯逸拿起几瓶酒就泼了上去。 火焰“轰”地熊熊腾起,将整幅画彻底吞噬。 沈斯逸怔然后退:“对不起,谢先生,我以为这是水。” “滚开!”谢阳泽捏着手里焦黑的画作残渣,眼眶泛红。 他的心脏也像是似被烙烫一样,泛着蚀骨的痛意。 他的阿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,连婚房都准备好了。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。 刚看见,就被人毁了。 俞绮琴沉身走了过来,红唇动了动:“不就是幅破画吗?斯逸也是好心帮你灭火。” “好心?”谢阳泽猛地抬头,猩红的眼翻涌着恨意。 俞绮琴的心跳凝滞了瞬,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阳泽。 记忆里的他永远温顺得像只忠犬,看着她时眼底都潋滟着星光和爱意,从不会这样看她。 不止俞绮琴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 俞绮琴下意识将沈斯逸护到身后,警惕性的看着他:“你想干什么?” 谢阳泽看着她护着沈斯逸的样子,心尖的酸胀一下到达了顶峰。 曾经也有人会这样无条件的护着他。 他扯了扯唇,什么也没说,将焦黑的残渣小心裹好,一步步离开。 回到家,谢阳泽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。 雾气氤氲,谢阳泽泡在浴缸里,温热的水流慢慢划过肩头,连带着绷紧的神经也一点点放松。 “阿月,你说要给我的家,我看到了,很漂亮。” 他闭了闭眼,泪水混着热水滑落,砸在浮起的泡沫上。 意识渐渐模糊时,他的身体突然被人从水中拎起。 “谢阳泽,你在干什么!” 谢阳泽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,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到胸肌处,顺着腹沟下滑消失不见。 俞绮琴喉咙动了动,像是被烫到似的转过身:“为了一幅画就寻死觅活?你可真有出息。我找人帮你复原,行了吧。” 谢阳泽双眸空洞地看着她,真的能复原吗? 这时,她的手机骤然震动。 她接起,俞母激动的声音传来:“阿琴,你姐姐醒了。”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