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阳泽看着那张与阿月相似却截然不同神态的脸,脑海有些混钝。 “回答我!” 俞绮琴双眼死死盯着他,仿若一只被人侵犯领地的野兽。 脖子传来更大力度的窒息,谢阳泽瞬间清醒了。 他哑着嗓子发声:“不这么喊,你会救我吗?” 这话一出,俞绮琴就松开了他,眼底的冷意转化成讥讽。 “很好,你果然是在耍手段!” “像你这种心机男,就算是死了,我也懒得看你一眼。” 说完,她转身,扶着沈斯逸走了。 谢阳泽浑身发冷,寒意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,他起身,满是疲惫的回了家。 这天起,俞绮琴再没回去过。 换作以前,她但凡晚归一分钟,谢阳泽就会担心,再给自己这帮姐妹的手机打穿。 可整整三天,她们愣是没收到谢阳泽一条消息。 几人面面相觑,看着倚靠在吧台喝酒的俞绮琴,脸上好像有丝不爽。 是错觉吗? …… 谢阳泽落水后,就病了几天。 这天,他刚办理好瑞士签证,就接到了俞绮琴姐妹的电话。 “谢阳泽,你怎么还没到,没看到群里的消息吗?” 谢阳泽眼睫微颤,实话实说:“没注意。” 对面短暂沉默后,声音陡然拔高:“那你现在赶紧来慕慈苑,琴姐的大事!” 不等他拒绝,就挂断了电话。 谢阳泽犹豫了瞬,决定去了断。 和俞绮琴的这场替身游戏是该结束了。 关于慕慈苑,他也有所耳闻。 这座别墅坐落在半山腰的云巅之上,有钱也买不到的存在。 听说,是一个富婆用来做婚宅的,后来交房时富婆没来,一年前慕慈苑以两百亿的天价易主。 谢阳泽走进大厅,饶是身处豪门,见过国内外各种建筑,也不免被这精美程度震撼。 正中间,俞绮琴正和沈斯逸举杯交盏。 “琴姐,谢阳泽来了。”有人出声。 俞绮琴抬眸,懒懒的看了他一眼:“哦,关我什么事。” 谢阳泽早就习惯了俞绮琴的冷漠,正要说明来意,却被人抢先打断。 “谢阳泽,你今年准备的生日礼物呢?” 谢阳泽拧眉:“什么生日礼物?” 话一口,场内陷入了几秒的冷凝,之后,便是哄笑。 “装什么傻,今天是琴姐生日,你怎么会没准备。” “前年,你熬了三夜给琴姐织了羊绒围巾,琴姐直接用来做车垫了。” “去年,你和地下车神生死对赌,在ICU躺了一个月,帮琴姐赢下那全球仅存一辆帕拉梅拉,琴姐看都没看,直接让人给砸了。” “你是不是学聪明,这次藏起来了,想给琴姐一个人看。” 每一句都在提示谢阳泽,曾经他为了俞绮琴做的那些傻事。 往年他早早的就会准备礼物,可今年他的确忘了。 这样也好,不用再为一个不懂真心的人花费心思。 谢阳泽看着俞绮琴,说:“生日礼物我忘了,以后我也不会给你准备了。” 说完,他转身就要走,余光却看到了壁炉上方的冷调油画,下意识地上前。 云石墙面上,一支支高山冷竹,栩栩如生。 好熟悉的感觉,一瞬间脑海的回忆轰然而出。 “阳泽,你喜欢高山冷竹,我就送你。除了这,我在国内,还准备了个惊喜给你。” 下一秒,不知道是谁摁到了哪里的开关。 “哗啦——” 背景墙开始缓缓上升,慢慢地,一幅巨大油彩画映入众人眼帘。 画上,是他少年的模样,他笑容灿烂地牵着一旁白裙少女的手,少女抬眸看着他,眼底的爱意快要渗出来。 谢阳泽眼眶发红,眼泪倏然落下。 原来,那设计出慕慈苑的富婆,是阿月。 原来这里是,阿月给他的家。 也是,阿月毕业时说给他的惊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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