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自己哭出声,不顾负责人的诧异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 平板上又出现了新的消息,是裴文胥发的语音: 【还有五分钟,刚刚去买了点你最爱的关东煮,我怕做到一半你又哭着说体力消耗太大,说我压榨你……】 不同于平时的稳重和矜持。 这条语音里的裴文胥,言语间满是笑意,调起情来也是个十足的高手。 屋子里恢复安静后,我又放了一遍语音。 因为我总觉得说这些话的裴文胥,让我陌生又熟悉。 直到听完第十遍。 我才想起刚谈恋爱时,裴文胥跟我说话就是这样一副语气。 不过那时,我们都才二十岁。 八年过去。 大学时期就开始创业的裴文胥,身上早就没了浮躁和稚气。 我习惯了他西装革履,精致到头发丝的模样。 习惯了他言简意赅,凡事只说重点的日常。 因为他卓越的工作能力和精准的合作眼光。 短短几年,裴文胥就让自己的公司在江城占据了一席之地。 为了配合他的时间,我们的婚礼一拖再拖。 最后还是两家父母看不下去,强行把婚礼定在了这个月月底。 裴文胥说,他这么努力,是为了让我和我们将来的孩子可以过得无忧无虑。 知道他经常加班,应酬不断。 我在心疼他的同时,只能一个人筹备婚礼。 可我没想到的是。 最近一年,他口中的应酬,多半是为了陪苏晚逛街吃饭。 他频繁地出差,更是为了带苏晚去各地游玩。 裴文胥下午才从国外考察回来。 问了我一句婚礼的筹备进度后,连口水都没喝,就说要赶在婚礼前,把手边的工作都处理好。 他出门前还在跟我道歉: “念念,一个人筹备婚礼,真是委屈你了。不过你放心,我最近这么忙,就是为了能在婚礼后好好陪你……” 我信了裴文胥的话。 还怕耽误他的时间,紧跟着嘱咐了两句,再忙也要注意身体。 如果不是裴文胥急着出门,把登录了聊天账号的平板忘在了书房。 或许我会被一直蒙在鼓里。 妈妈打来电话时,我正看着虚空处发呆。 电话一接通,就听到妈妈的厉声指责: “祝念烟,你又抽什么疯?请帖都发出去了,你却在这个时候取消婚礼?你让我跟你爸以后怎么面对那些亲朋好友啊?” 爸妈都是大学教授,平时最注重脸面。 虽然他们对裴文胥的忙碌,也生出过不满的情绪。 但我一直都知道,对于这个极为上进的准女婿,他们是很中意的。 我去年的生日,答应会陪我一天的裴文胥。 刚在我提前两个月预定的餐厅坐了十分钟,就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离去。 满心委屈的我,在裴文胥半夜回家后,和他大吵了一架。 知道这事的爸妈,第二天就对我电话轰炸。 说我太任性,不知道体谅人。 还说我再这么作下去,裴文胥会不要我。 一向将爸妈的话奉为圣旨的我,当即开始反思。 从那天起,无论裴文胥回家有多晚。 无论他放了我多少次鸽子,我都没再发过脾气。 因为他是在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。 我不能不懂事,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。 但事实证明,我的忍让就是一个笑话。 “妈,裴文胥出轨了,出轨的对象,是被你们从小资助到大的苏晚。” “这样,你还要让我嫁给他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