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缩在宴会厅最角落的阴影里,看着陆沉单膝跪地,看着他拿出戒指套上陈凝的无名指。 一股暴戾猛地窜上头顶,我想冲上去掀翻这场婚礼,问陈凝凭什么抢我男朋友? 抓着陆沉的领子问他这三年死哪儿去了? 问他们所有人,为什么合起伙来把我当傻子耍?! 可我没有,我只是呆呆坐在角落里。 然后,在他们交换完戒指,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瞬间,带头鼓起了掌。 我拍得很响,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。 我没有在意其他,只是迎着陆沉终于看过来的视线,咧开嘴,眼泪却失控地滚下来,烫得吓人。 他瞳孔微微地缩了一下,随即,淡淡移开了目光。 那点微澜被更深的冷漠覆盖,冰封千里。 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,我想,我怕是要疯了。 我掏出手机,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他。 【陆沉,我不想祝你新婚快乐,我祝你,这辈子都求不得!爱别离!】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,我就觉得自己像个***。 他爱的人就在身边,我的诅咒算个屁。 没等新人敬酒,我直接离场。 再多待一秒,我怕自己真会拔枪。 一年多前,最后一条关于他的模糊线索在边境小镇彻底断掉。 我回到那个曾经属于我们两个人的,弥漫着陈旧硝烟味的安全屋,对着洗手间那面裂了缝的镜子,划开了手腕。 是楼下那个总爱打听的老片警发现不对,踹开了门。 在医院醒来,老支队长红着眼攥着我的手:“小霜,你得替他活着!替他把那些没抓完的王八蛋都送进去!” 替他活着? 没有陆沉的世界,一片黑暗,太苦了。 我和他从青梅竹马,到支队的拍档,再到生死与共的爱人。 只差一步,报告都打上去了,调令一下来就扯证。 直到那场跨境行动,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。 我像个疯子,沿着边境线一寸寸地找。 问过毒贩,问过线人,问过爆炸现场附近每一个能喘气的活物。 所有人都摇头。 现在他回来了,穿着新郎礼服,搂着别人。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再睁眼是被手机震醒的。 十几个未接,全是陈凝。 还有老支队长发来的语音,声音疲惫:“小霜,回来吧,队里需要你。” 往下划,一条醒目的信息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