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哼着歌,绣着手中的龙凤绣纹。 大红的锦缎在日光下闪闪发亮,我日夜绣纹,绣了整整三个月才快要绣好,绣的眼睛都花了。 裴郎说,当初成亲太过匆忙,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。 按照南庆的传统,新娘的嫁衣是要由自己亲手缝绣的。 他想让我绣一件,再给我一个盛大的成婚礼。 唉,真拿他没办法。 我伸伸满是针眼的手指,打了个哈欠,继续绣起鸳鸯来。 “公主,别绣了,歇一歇吧。” 阿草站在一边欲言又止。 我捶了捶酸疼的左腿,摆了摆手,没有理她。 我想赶快绣好,给裴郎一个惊喜。 近日不知道怎么了,小腿总是疼得厉害。 阿草说,是因为我的腿骨折过。 诶?我的腿是因为什么骨折的来着? 我敲敲脑袋,想不起来。 这时,一个陌生女人突然闯进了房门。 她戴着满头的珠翠,指着我手里的嫁衣,怒喝: “大胆,你敢私绣凤纹!” “什么私绣,这是裴郎让我绣的。” 我认真地跟和她讲道理:“裴郎说要娶我,亲口说要我绣的。” 听到我的话,那个女人的脸上满是嫉恨,咬牙切齿地说道: “凭什么……凭什么你就能被他记挂在心里多年,而我却被他送到那个不成器的皇弟的床上……” 她的话语一顿: “会刺绣有什么了不起,中原的新娘就是柔弱无趣。 我们草原的新娘,可是要会剥狼皮的!" 她左右扫视一圈,突然双眼一凛,一把抢过我身旁的金剪刀。 我和阿草来不及阻拦—— “唰”的一声。 我的嫁衣被她刺破窟窿,剪成了两半。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箍在原地动弹不得,只能怔怔地看着上面被剪断的一对鸳鸯,胸口一痛。 就好像,我和裴郎也被同这对鸳鸯一样,被剪开、剪断。 再不能恢复如初。 阿草的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。 她知道我有多认真地准备这套婚服,有多期待这场成亲礼。 她像个被激怒了的小兽,冲上去想要抢过女人手里的嫁衣。 女人吓了一跳,还没等阿草碰到她,就倒在了地上。 她眸色一闪,突然捂住肚子大喊。 “阿格里,快,我肚子里的孩子,我的孩子被她推掉了!” 阿草被吓傻了。 叫阿格里的婢女立刻会意,尖声大叫起来: “快来人啊,李长乐这个贱婢把皇后娘娘推倒了!皇后娘娘流产了!” 我愣住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