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墨琛颤抖着手,眉眼间的狂喜掩不住地涌现。 但狂喜过后,却是无尽的惶恐。 项链里是安然的骨灰,他想着都做亲子鉴定了,那就顺手也测一下贺安然到底是不是他的种,毕竟他亲眼所见,照片上白清羽与他人厮混的模样。 他原本想着,很大概率安然不是他的孩子,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,若是白清羽当真背叛于他,他反而心里好受一点。 可检验结果却骗不了人。 他真的,害死了他与白清羽的亲生骨肉。 怀着忐忑的心情,贺墨琛纠结了一路该如何补偿白清羽。 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红了眼眶。 婚纱馆内,白清羽一袭华丽婚纱,隔着一层面具都挡不住她灿烂的笑容。 她目光深情地看着身旁挽着她的男人,时不时地露出娇羞之色。 贺墨琛眼神一暗,内心嫉妒发狂,恨不得拿刀划烂秦原那张笑脸。 可他不能。 他只能扯出一抹假惺惺的客套笑意,走上前。 “好巧,安小姐。” 他满眼深情,安静似是毫无察觉,只是眼带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移开视线。 “原哥,我还想再拍一个这套,婚礼的时候可以播放耶?” 婚礼? 听到这贺墨琛脸上的假笑再也绷不住了。 “你是我的妻子,你怎么能和别人结婚?” 贺墨琛红着眼低吼,似是随时都会暴起而上。 安静身体下意识地颤抖,膝盖更是发软到不自觉想要跪下。 秦原皱了皱眉挺身挡在安静身前:“都说了贺总你认错人了,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骚扰我的妻子,莫非想与我秦家开战不成?” 贺墨琛冷笑一声,让身后助理将检验报告拿出来。 “好好看看!秦原,你好手段啊,在我的地盘还能偷梁换柱!” 秦原脸色阴沉地看着报告上的结论,他没想到,贺墨琛居然还留有贺安然的骨灰。 很少人知道,当初他与白清羽,贺墨琛,他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。 他因为在胎中时便被下毒,导致一出生便五官感知弱化,耳朵尤为严重。 在别的孩子都笑他是残疾时,只有白清羽挺身而出帮他赶走那些霸凌他的人。 因为没法听到外界的声音,白清羽特意找来手语老师教她,每每看她用笨拙的手语与他交流时,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。 他总是不自觉地想与她多待一段时日,可白清羽的眼神总是扑在贺墨琛的身上,陪伴他的时间越来越少。 直到有一天白清羽问他,贺墨琛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。 他恍然大悟,这才明白她的心思以及自己心头的莫名的悸动。 可白清羽对他的示好只是面露为难之色地轻笑,拒绝之意溢于言表。 被拒绝的他一气之下直接同意了父亲的安排出国发展,自此再未主动打听白清羽的任何事。 直到收到一封邮件。 上面将白清羽这些年的遭遇大概写出,最后四个大字异常醒目: 白清羽有难,速回。 落款是清风观。 想来是她在观中的师兄。 被少女拒绝时的难堪似乎还历历在目,按说他这般骄傲之人应视而不见。 可若信中所说一切都是真的,那他走的这些年,他的女孩究竟过得什么日子! 最后,他还是心软了。 与她的师兄碰过面,如愿地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女孩。 她居然被折磨得憔悴至此! 双眼麻木无神,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机。 当她提出帮她假死脱围时,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。 回国之前所想的那些拿乔,冷落,他通通都不想管。 他只知道,他的女孩,受苦了。 想到这,他脸色阴沉地看向贺墨琛。 “贺总真是贵人多忘事,她曾经受过什么样的苦你是都忘了吗?” “现在她好不容易把那段不堪忘记,你非要折磨她吗?” 贺墨琛气势一弱,可随即像是不知道想到什么,腰板瞬间挺直。 “秦原,你当真是为了往日的情分?” “可据我所查,你此次回国,还另有目的吧?你就没有利用她的心思吗?” 秦原眼中闪过一抹慌张,扭头看了安静一眼,刚想说些什么,就见安静捂着头神色痛苦地倚靠在他身上。 “原哥,头又痛了。” 秦原脸色一变,手上一个用力将她公主抱起。 “贺墨琛,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扯这些,有话医院说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