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烫伤科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。 颜甜甜坐在诊疗床上,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衬得那片烫伤触目惊心。 颜母进门瞬间就红了眼眶,颤抖的手指悬在半空,不敢触碰女儿的痛处。 颜父立在窗边,脸色阴沉如水,目光在女儿手上那片狰狞的红肿上反复逡巡。 “甜甜,爸思来想去,这婚事要不......”他沉沉开口。 “爸!” 颜甜甜声音陡地拔高,又迅速软下来,撒娇般晃着父亲的手臂,“您不是说我们天生一对吗?” 颜母用手帕按着眼角:“裴砚沉最近实在古怪,妈心慌......” “他是工作累的。”颜甜甜眨着水汪汪的大眼,一脸笃信,“结了婚自然就好了。” 颜家父母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,终究拗不过掌上明珠。 离开医院时,颜母还念叨着给女儿炖燕窝补身,浑然不知暗处早有猎手伺伏。 刚踏出医院大门,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疾驰而来。 两人连惊呼都未及发出,便被捂住口鼻拖入车内,绝尘而去。 废弃工厂弥漫着铁锈与尘埃的气息。 颜父被粗暴地掼在地上。 颜母呜咽着求饶,声音被胶带封得模糊不清。 “开个价!”颜父强作镇定,声音却止不住发颤,“我女儿是裴家未来的少奶奶......” 回应他的是撕裂空气的鞭响。 牛皮长鞭狠狠抽在颜父背上,皮开肉绽的声音令人齿寒。 颜母的尖叫闷在喉咙里,精心盘好的发髻散乱如草。 “闭嘴!”蒙面人声音冰冷。 鞭影如雨点般落下。 颜父的衬衫迅速被鲜血浸透,颜母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成一片狼藉。 第十鞭落下时,颜父瘫软如泥,嘴里含糊念着女儿的名字。 “为什么......”他吐出一口血沫。 蒙面人粗暴扯掉他嘴里的布团:“得罪不该得罪的人,这就是报应。” 颜家父母的口再次被死死堵住。 鞭声更急更密。 待一切停歇,地上只剩下两具蜷缩的血人。 蒙面人扯下面罩,拨通电话:“照您的吩咐,办妥了。” “很好,留口气,别让脏东西轻易断气。” “是。” 顶层私密包厢内。 裴砚沉临窗而坐,指间捻动一枚蓝宝石袖扣——那是颜芷汐给他的第一份礼物。 “裴砚沉!”颜甜甜跌跌撞撞冲进来,裙摆沾满泥污,“我爸妈失踪了!他们......” 裴砚沉缓缓转身,冷月清辉在他锋利的轮廓上镀了一层寒银。 颜甜甜的声音戛然而止。 这眼神她太熟悉,三年前拍卖会,裴砚沉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向那个欺辱颜芷汐的暴发户,次日那人便破产跳楼。 “你说他们?”裴砚沉指尖轻按遥控。 整面墙的显示屏骤然亮起。 画面血腥刺目:颜家父母被铁链锁在刑架,鲜血从脚尖滴落汇成血洼。 颜母昂贵的旗袍被撕裂,露出大片青紫交加的皮肉。 “爸!妈!”颜甜甜尖叫着扑向屏幕,美甲在液晶屏上刮出刺耳噪音,“这是怎么回事?!” “演技不错。”裴砚沉低笑出声,“不愧是靠这点本事骗了我的人。” 屏幕中,蒙面人举起烧红的烙铁。 颜父凄厉的惨叫透过音响狠狠撞击着墙壁。 颜甜甜双膝一软跪倒在地,眼睁睁看着父母遭受非人折磨。 “求你......”她爬向裴砚沉,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......” 裴砚沉倏然抬脚,手工皮鞋狠狠碾上她纤白的手指。 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她的惨叫。 “啊——!” “疼么?”裴砚沉俯身,钳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屏幕。 画面里,颜母正在电击下失禁痉挛。 裴砚沉眼底翻涌着暗红的血色。 “我的汐汐被你们折磨时,比这痛千百倍。” 颜甜甜的瞳孔瞬间紧缩:“你......你想起来了?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