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踢人踹人和绊倒别人呢。况野问。包括飞踢这种。 医生瞥了况野一眼,觉得眼前这位病人可能还需要补做一个脑部的核磁共振。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用力的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。 外面的大厅响亮的响起一声。 “下一位!” 在况野去医院复查的时候,郁禾正在家里苦苦等待。 其实,“苦苦等待”这个词也不是很准确,因为苦苦是真的,但等待是假的。 按照况野的要求,她需要负责家中每日的扫地和拖地,齐宁负责洗衣晾衣。家里仅剩的两个碳基生物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,甚至其中一个人是房东,另一个人是—— 另一个甚至不是人。 “你这是虐女!”在某次吃晚饭时,郁禾曾经这样反驳过,“我要告到中央!” 在答应扫地和拖地之前,她哪知道,这间房子居然这么大啊!150 平一共就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,每天的工作量,可比在长明宫还大。 要不说国企清闲呢。 “你可别乱说。什么叫虐女啊。”况野目不斜视,夹了一块苦瓜放在齐宁的碗里,笑眯眯的看着他。“男的我照样虐。” 齐宁的脸皱成一团,在桌下狂踢郁禾:“想想办法啊!你不是神仙吗!” “神仙也有甲方,而我就是她的甲方。”况野按住齐宁的脑袋,“你别管她了。赶紧吃饭。要不我就打电话给你爸妈,让他们把你信用卡停了。” 齐宁想起父母每个月都会专程打电话给况野了解情况,只能放弃挣扎,一手握紧口袋里的信用卡,一手拿起筷子,苦哈哈的把苦瓜塞进嘴里。 看着被完全拿捏的齐宁,郁禾打了个哆嗦,默默把头又埋进了碗里。 还是老老实实的打扫卫生吧! 于是当况野推开家门时,看见的就是像吸尘器一样匍匐在玄关清理花砖的郁禾。 少女的鼻尖缀着汗珠,碎发黏在泛红的脸颊,家政围裙带子歪歪斜斜挂在腰间。最可笑的是头顶那个冲天揪,随动作晃得像株营养不良的狗尾巴草。 “平身吧。”况野靠在门框上,阴影切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。“小郁禾。”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,嘴角罕见的噙着笑。 听见他的声音,郁禾瞬间从地上弹射起来,带着松木清洁剂与阳光的气息。“你不瘸啦!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两条腿的样子!”她开心的拽着他的外套,笑得灿烂。 这下,业绩稳了! 想到这里,郁禾的笑容就更灿烂了,美滋滋的甚至笑出了酒窝来。 “两条腿就激动成这样。”况野低声说了句。 “对了。”郁禾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服务评价表,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水渍:“请给我好评!”她头顶的小啾啾一晃一晃,在阳光里被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。 低着头拿圆珠笔时,头发又反复的扫在况野的手背上。 很轻很轻。 像来回晃动的羽毛。 况野只感觉手背发痒,喉结也无意识的滚动了一下。他下意识的挪开视线,却发现整个客厅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突然变得不一样了。 桌上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郁金香的?抽纸巾的盒子怎么也换成了软壳的?还有地毯——齐宁是怎么同意在家里放一块碎花地毯的? 这太危险了。 就像发现流浪猫悄悄把最柔软的肚皮贴过来一样。 * 【服务态度:满分。服务速度:满分。整体评价:满分。】 郁禾抱着服务评价表回到杂物间,躺在吱呀作响的小床上,美滋滋的打开一旁的工作手册,准备把评价表上的内容夹进去,应该很快就能上传云端,传到总监那里去吧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