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很想看看,当纪宴霆知道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,只把他当一条挥之即来,丢之即去的狗的时候,会是什么表情。 这就是他口中不在乎金钱的女人,这就是他用尽所有爱着女人。 宋悠然冷冷收回视线,低头订好三天后的机票,转身离去。 冰冷的雪花落在肩头,可宋悠然的心,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轻盈。 等演出完妈妈给她留下来的芭蕾舞剧,她就会飞往瑞士治疗胰腺癌,再也不回来了。 京市芭蕾舞团。 周围的同事看见她,表情有些怪异,宋悠然疑惑皱眉,舞团的团长直接把她带到办公室,毫不留情宣告: “从现在开始,主舞换成宋阮。” 宋悠然指尖瞬间冰凉,随即冷冷开口:“她叫宋阮,不叫宋悠然,有什么资格成为《与悠然》的主舞! 十年前,母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。 病床上的她浑身插满管子,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,连说话都极为吃力。 可她还是强撑着病体,耗尽最后一丝力气,为她谱写了这支舞曲,告诉她:“我会在这支舞曲里,陪着你长大。” 团长一拍桌子:“现在这支舞是舞团的,谁来演,也是舞团说了算!” “如果你还想在京市跳芭蕾,就老老实实去跳配角!” 说完,就让人把她轰了出去。 宋悠然深吸一口气,开始熟悉配舞的走位和舞步。 她不甘心主舞被抢,可她更不想看到母亲的心血被毁。 练习完,纪宴霆发来消息: 【今晚公司加班,不回去了。】 她盯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,指尖毫不犹豫按下‘删除联系人’。 打车回到家中,宋悠然找来一个纸盒,把他送给她的礼物,一起丢进去。 音乐盒、手作小瓷灯,还有象征着“永远在一起”的石膏娃娃,统统丢掉。 她再也不需要他回来了。 翌日清晨,大剧院。 宋悠然换好衣服出来,就见宋阮早已做好了妆造,身上穿着的,正是原本属于她的主舞舞裙。 纪宴霆站在宋阮身旁,温柔而专注地望着宋阮,眼中的爱意似要溢出来。 那样的眼神,她在他们五年的感情中从未见过。宋悠然扯出一抹冷笑,转过头去,不再去看。 可宋阮却“哎呀~”一声,倒在纪宴霆身上。 “抱歉,阿霆,我没站稳。” 宋悠然冷嘲出声:“舞还没开始就站不稳,抢什么主舞?" 纪宴霆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嫌恶,很快压下。 这时,开演的催促声响起。 宋悠然走到自己的位置,随着音乐响起,修长的肢体划出完美的弧线,每个动作都带着本该属于主舞的惊艳。 而舞台中央的宋阮,却跳得毫无美感,杂乱无章。 观众席响起窸窣的议论声。 “这就是京市舞团的主舞?怎么跳得连配角都不如?” “什么主舞,就是让我上去跳,也比她跳得好!这一刻,宋阮的脸色难看至极。 她眼里闪过一丝阴毒,在最高潮合跳时伸手狠狠一推。 巨力袭来,宋悠然猛地跌出站位,下一瞬,她整个人暴露在聚光灯下! 观众寂静一瞬,随即爆发。 “够劲爆的!” “快拍下来,这身材真不错!” 刺耳的口哨声和闪光灯从四面八方刺来。 宋悠然白着脸去挡,耳边嗡嗡作响,羞耻与恐惧如巨浪打来,几乎将她淹没。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,逃也似的跑回了更衣室。 更衣室的门“砰”地关上。 宋悠然靠着门,眼眶滚热到发烫,那种赤裸的羞辱感灼烧着她的神经。 她迅速换上备用衣物,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 泪水翻滚,宋悠然死死咬着嘴唇,告诉自己。 宋悠然,你不能哭。 “啪嗒”一声,更衣室的门被打开,宋阮走了进来,脸上挂着胜利者的挑衅笑容。 “悠然,刚才真是好精彩啊。” “从此之后,一提起你妈妈的舞剧,大家想到的只有你的劲爆照。” 怒火翻涌,宋悠然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。 “啪!” 听到动静,纪宴霆立刻冲来,将宋阮护在身后,再也顾不上装之前的深情,薄怒道:“宋悠然,你疯了!” “疯的是你们!” 宋悠然指着破碎的舞衣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 “她故意毁我的衣服,让我在上干人面前出丑!你知道台上当众被扒衣服是什么感受吗?" “我打她一巴掌还是轻的!” “够了!” 纪宴霆冷漠呵斥:“你要再诬陷阮阮,我不介意找警察!" 宋悠然冷笑一声,不再解释,转身冲出去找监控证明。 刚到团长办公室门口,宋悠然就僵在了原地。 只听门内传来团长的声音: “太子爷,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把宋悠然的舞服毁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