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我心里悲凉到寂然无波,甚至好像都感觉不到痛了。 我好像突然释然了也放下了。 我扯起嘴角一笑:“岑总,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一样,有藏私的癖好呢。” 我就是在点她当年故意装穷。 岑知瑜也知道,她讽笑一声,不屑再回我,直接拉着闫昭宇离开。 不等到他们走远,我猛地呕出一口黑血。 段佳虞惊慌失措的伸手扶住我,喊我撑住。 可我再也撑不住了,只能任由意识逐渐模糊。 …… 再醒来,我又住进了ICU。 模糊间我好像听见段佳虞在跟谁说话。 她无奈又惋惜:“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无法支撑住一场手术,最后了,我不能让他在手术台上走……” 我在心内附和她:是啊,我不要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走。 不消片刻,她的声音又响起了。 这次带着怒气。 “岑知瑜,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序州当年和你分手的原因吗?想知道,明天就一趟医院,我特么告诉你!” “我不感兴趣!” 岑知瑜的回答好冷倦,我没忍住打了个冷颤。 不感兴趣好啊,不来好啊。 当天晚上。 全城燃放了一场非常盛大的烟花。 我躺在病床上,抬起干涩的眼,心想这是谁在纪念爱情呢? 此时此刻,是不是也有很多情侣借着这场热烈盛大的烟花留下属于他们的初吻? 就像当初的我和岑知瑜一样。 我不自觉喃喃出了声:“真美呀。” 比当年我和岑知瑜看过的还要美,只可惜当时她说会给我燃放一场只属于我的烟花,放给闫昭宇了。 下一瞬,闫昭宇的名字就在空中绽开。 千万株银火化成漫天星。 我苦涩一笑,原来又是岑知瑜啊。 她真的好爱闫昭宇。 陪护我的阿谦握着我的手:“序州,别看了。” 他眼眶还红肿着:“你喜欢烟花等明年春天我给你放一场比这更盛大的烟花,你快点好起来好吗?” 段佳虞也不动声色出现,挡在我的身前,暗暗地骂出了声:“岑知瑜这个贱女人!” 我仰头看向段佳虞,强扯出气若游丝的笑。 “段医生,我想回家了。” 她默了半晌,答应得爽快:“好,那我带你回家。”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劝我坚持,可她笑得那样难看。 第二天出院前,我颤巍举起手机拍下了我床位的诊疗屏幕,上面写着:患者霍序州,二十八岁零二十八天。 然后我点开了抗癌小号,想截去了我的名字,还想写些什么。 可是我没力气了,手滑便点击了发送。 段佳虞来了,今天她没穿白大褂,穿着白裙子,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。 “阿谦去开车了,我扶你过去。” 我没有回应她的力气了,只苍白笑着。 任由她小心将我扶着,我乖顺地贴着她的脸。 她的呼吸急促得有力,还有点快。 我听着有些催眠,也觉得有些困。 “霍序州,别睡,打起精神来。” 我微笑着心,不让眼皮沉下去,心说:“我不睡,我还没来和岑知瑜说句再见,还没好好和她告个别呢……” 我不会睡的,只是我好累啊,也好痛啊。 睡着了是不是就不会痛了。 我就睡一会会……就一会会…… …… 走廊尽头,岑知瑜看到了搂着段佳虞的霍序州。 她脸色蓦地阴沉。 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,才会听段佳虞的鬼话,忍不住来医院听所谓的真相! 岑知瑜黑脸转身瞬间,段佳虞怀中那双惨白的手也同时颓然垂下…… 她转身太快,没有看到,也没有听到段佳虞低着头哽咽地说。 “霍序州,走好啊。” 相关Tags:多情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