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漪眉心重重一跳。 她眼前闪过昭景珩为她挡箭的那一幕。 伤口好似就在这个位置! 她猛然握紧手掌,脑海中思绪渐渐清晰。 若谢昭临就是昭景珩,那一切便说得通了,若他是他…… 顾清漪套上外袍就要往外走,刚拉开门却见侍卫长从门外走进。 “长公主殿下,属下有事要禀。” 顾清漪脚步一停,淡声道:“何事?” 侍卫长面露难色,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。 “京中已有流言,说……长公主殿下与谢公子有了肌肤之亲,他要对您负责,非你不娶……” 顾清漪愣住,不过片刻,她就收了去找他的念头:“谢昭临,当真是好算计!” 她退回房间,将架子上的衣物狠狠掷在地上。 “拿去烧了!日后不许谢昭临踏进长公主府半步!” 国公府中,谢昭临坐在床榻,垂着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。 他轻声开口:“那些话,都传出去了?” 小林惶然点头:“是。” 他看了几眼谢昭临,终究是忍不住。 “公子,属下觉得……您想靠着这种方法逼长公主殿下,不妥。” 谢昭临放在被子下的手一攥,他背过身子躺下,语气里无悲无喜。 “出去。” 随着门关,谢昭临才缓缓睁开眼睛。 黑暗中,他的眼泪染透枕巾,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。 外祖父,这样够不够混账? 次日清晨,谢昭临几乎是被小林摇醒的。 “公子,不好了,长公主殿下今日登了城楼,说要对昨日流言进行澄清!” 谢昭临骤然清醒。 来不及多想,他披着衣服便大步朝外冲去。 城门口,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百姓,尽皆仰头观望。 谢昭临刚赶到时,就听见顾清漪的声音。 “本宫在此言明,与谢昭临并无肌肤之亲,是他想玷污本宫的清白!” 谢昭临猛然顿住脚步,他怔怔看向城楼上那道身影。 而此刻,顾清漪也看见了他。 四目相对,一人怔然无言,一人厌恶无边。 顾清漪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他面前,冷脸如冰。 “谢昭临,与你有牵扯,是本宫这辈子最大的污点。” “从今以后,你我之间,就如此玉……” 她张开手,露出赐婚时圣上赏赐的那枚玉佩。 谢昭临呼吸一窒,眼睁睁看着她将玉摔在地上,霎时四分五裂。 “永无相连时!” 顾清漪何时离开的,谢昭临已然不知。 等他反应过来,是小林带着惊恐的声音:“公子,你快放手,你快放手啊!” 谢昭临怔然低头,却发觉不知何时,那枚玉佩的碎片,被他尽数攥在手中。 锋锐的边角刺进血肉,刺的他满手鲜血。 尖锐的疼痛瞬间溢遍全身,谢昭临清醒过来,却觉得越发难捱。 他张了张嘴,声音沙哑到极致。 “小林,我这辈子就求过一个顾清漪,怎么就求不到呢……” 他喉间一甜,哇的吐出一口血,整个人向后倒去。 “公子!” 长公主府中。 肖莹婉看着对面的顾清漪,眼里满是不赞同。 “清漪,今日之事你也闹得太大了,谢昭临好歹是国公府嫡子,名声全被你毁了。” 顾清漪不为所动。 “他利用算计本宫,这本就是他应得的。” “你……”肖莹婉顿时哑然。 半晌,她只说:“顾清漪,整整十年,你真的没有半点动心吗?” 顾清漪眉梢一动,却是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画。 万千敌军前,带着面具的将军烈马长枪,英姿无双。 她收回那一瞬的悸动,定声开口:“我很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谁。” 谢昭临再醒来时,鼻尖萦绕的龙涎香气息让他不由色变。 他艰难撑着起身下床,便见站在不远处的威严帝王。 他嘶声开口:“微臣谢昭临,参见陛下。” 皇帝转身,朝他笑笑:“朕还是比较喜欢你昭景珩的身份。” 谢昭临心口一缩,垂着眼开口。 “陛下乃九五之尊,身为臣子,自然要依陛下的喜好为重。” 皇帝龙颜大悦,他拍了拍手,侯在门外的公主便走了进来。 “这些年,你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,朕也不愿你日后与朕的皇妹清漪成为一对怨侣。” “昭景珩,你可愿意成为朕的女婿,大秦的驸马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