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野鹤,你回来了,厨房里给你留了汤。” 江野鹤一回家,继母孔跃兰就走了出来。 三十五岁的人看着还不到三十的样子,皮肤白皙,穿着一条浅黄睡裙站在客厅里,身材被勾勒的明显,眼底满是关切。 “虽说你现在还年轻,也得多注意身体。” 江野鹤脚步不停直接上楼,只是在拐角处冷冷留下一句话。 “我不注意身体早死了,不是正合你意?” 孔跃兰震惊又悲伤的看向自己英俊的继子,“野鹤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,我不是你亲妈,但是我好歹看着你长大,你……” 回答她的,只有江野鹤逐渐远去的脚步声。 孔跃兰表情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,看向楼梯的目光中像是淬了毒。 这一夜,江家书房的灯亮了许久。 医院。 余晚晚看着面前那个斯文俊秀,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,摸了摸下巴。 安小阳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,困得直点头。 “你放心,按时擦药,很快就会好的。” 张思文说完,站起身拿了消毒用品,微微弯腰开始给余晚晚处理伤口。 余晚晚垂眸,轻轻咬住下唇。 “张医生,我这脸上,不能留疤吧?” 她长的本来就明艳,那小心又担忧的模样,在她脸上更加惹人怜爱。 张思文再开口的时候,声音温柔了不少。 “一会我给你配个祛疤膏,你坚持用。” 余晚晚轻轻点头,拍了拍身边的安小阳,“张医生,麻烦你了,我还想麻烦你帮我开一点感冒药。” “我妹妹被公安带走了,大晚上的,她穿得太单薄,我怕她着凉。” 【哇靠,这个女人什么意思,她怎么能抢妹宝的裙下臣?】 【不对劲,故事走向怎么不一样了?】 【管他,反正妹宝才是我们眼里的主角,这个贱女人只会是妹宝的垫脚石!】 【这个医生不帮妹宝了,等我们妹宝下乡的时候,怎么让那些人信服她啊!】 余晚晚看向张思文,这医生,看来用处不小。 接过张思文开的单子,余晚晚摇醒了安小阳,“谢谢张医生,我就先走了。” 安小阳揉着惺忪的睡眼,“妈,我们要去看青青阿姨吗,青青阿姨那么对你,你还去看她。” 余晚晚有些歉意的看了张思文一眼。 “别乱说,你青青阿姨也不是故意的,走吧。” 她弯腰捏了捏安小阳的脸,卷发扫过张思文的手腕,苍白的脸色让她看着脆弱易碎。 “同志。” 张思文手指按住酥痒的手腕,突然开口叫住了余晚晚。 “有时候,也不能太心善了。” 余晚晚眼底迅速蒙上一层泪水,轻轻点头,声音哽咽。 “嗯。” 走出诊室,余晚晚立刻龇牙咧嘴的揉着大腿。 “嘶,掐的太用力了,好疼。” 安小阳却是拉了拉她。 “妈,你看后边。” 诊室门外,江野鹤双手环胸站在那里,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。 余晚晚收好表情,平静点头,拉着安小阳就要走。 “等一下。”江野鹤几步追上她,“我爷爷想见你。” 余晚晚没有惊讶,江家在临城可以说是地位顶尖,她的话想要调查清楚很简单。 “现在吗?” 江野鹤哼了一声,大步朝外走去。 刚才余晚晚的举动他尽收眼底,张扬跋扈水性杨花,这个女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娶! “上车。” 余晚晚拉着安小阳刚坐好,车子就猛地冲了出去。 她与安小阳对视一眼,十分不解。 这人有毛病吧? 江家,江野鹤的继母孔跃兰依旧坐在客厅沙发上,见余晚晚跟着江野鹤进门,她愣了一下,随即起身。 “晚晚来了,这都好久不见了。” 对上孔跃兰热情的笑容,余晚晚只觉得心惊,好像她面对的,是一条毒蛇。 “阿姨好。” 她客气的问了一句,就被江野鹤拽上了楼。 “野鹤,你这是干什么,你们还没结婚,这样对晚晚名声不好!” 孔跃兰急了,伸手抓住余晚晚的手腕。 剧痛让余晚晚低呼出声,她毫不怀疑这女人要把她的手拽断。 余晚晚下意识抬手要把孔跃兰推开,安小阳却更快一步,猛地推向孔跃兰。 “你弄疼我妈了!” 同时,打在孔跃兰手腕上的,是余晚晚的发卡。 “松手。” 江野鹤语气平淡,但周身都在冒寒气。 余晚晚揉着自己已经红肿的手腕,怒意从心底而起。 “阿姨,是江爷爷找我,你放心,你们家看不上我,我也不是非你们江家不可!” 孔跃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强忍着被打到的疼痛。 “是我激动了,女孩子名声大于天,我不能看着你们胡闹。” 余晚晚没有说话,江野鹤薄唇微抿。 “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 距离很近,余晚晚清晰地看到了孔跃兰惊恐激动交加的目光。 江野鹤没有再说话,带着余晚晚和安小阳上楼。 安小阳上楼后就趴在江野鹤的床上睡了。 江野鹤送下他,起身走到书房外,安静地看着紧闭的书房门,右手食指轻轻摸着自己脸上的疤。 全家都以为他这道疤是在部队的时候留下的,说这是光辉的勋章。 只有他自己每次想起这道疤的来历,都会恶心到要吐出来。 他这样的人,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? “晚晚丫头,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,但是你也知道,就阿鹤这宁折不弯的性子,我怕他出事。” “你爸爸前几天就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,他坚持不给你撤回申请,我这才厚着脸皮,求你救一救阿鹤。” 余晚晚目光落在江爷爷桌子上的合照上,爷孙俩的笑一看就是发自真心。 而她呢,从小到大,余家没有任何一张跟她的合照。 甚至在死之前,余家人就决定了她的命运。 “江爷爷,我要钱要票,还有,我要跟余家断绝关系。” 余晚晚走出书房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时分。 江爷爷没有休息,他疲惫地站起身,走下楼梯,见孔跃兰依旧坐在客厅,沉吟片刻开口。 “收拾一间客房,让晚晚丫头住一夜,明天,你亲自送她回余家,余家不认阿鹤跟晚晚丫头的婚事,江家也不能由着他们送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进来。” 孔跃兰低头答应,眼神亮的可怕。 事情正在按照她的预想发展下去,她迟早能折断那双高傲的翅膀,让他跪伏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