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雪丞还是忍不住偷偷来了裴家,三天的等待让他辗转反侧。 没能亲眼看到温慈的安全他不放心。 霍雪丞站在吊唁队伍末尾,看着温慈披麻戴孝跪在灵堂。 裴临川想扶她起来,却被她轻轻避开。 这个细微的动作,让霍雪丞紧绷了三天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。 这三天,温慈一直陪着老夫人,尽量用自己的医术缓解老夫人的疼痛。 她不是神,救不了绝症病人,只能依靠自己的针灸让老夫人最后的日子安稳一点。 接下来的几天,裴临川变本加厉地献殷勤。 他派人从拍卖会拍下那套温慈曾经多看了两眼的银针。 他派人从瑞士空运来温慈曾经随口提过的雪山灵芝,装在镶金边的檀木盒里,却被温慈原封不动退了回来。 他亲自下厨熬药膳,手上烫出好几个水泡,却因为火候不对把砂锅烧裂了,药汁溅了满墙。 温慈冷眼看着,曾经这些求而不得的关心和关怀,如今已经没办法打动她分毫。 他只不过把对沈听澜做过的事原封不动的又对她做一遍。 她感受不到里面的真心和真意,有的只是他的不甘心。 温慈想起霍雪丞,他总是在细微之处为她早早想到。 比如这次的事,如果是裴临川,绝不会这样尊重她的选择。 那个男人只会霸道地将她拽回家,用"为你好"的名义践踏她的意愿。 而霍雪丞不同。 他会在雪地里等她三天,会为她查遍全城监控,会在收到短信后克制地只回一个"好"。 这种尊重,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。 20 葬礼结束,温慈对裴家再没有任何留恋了。 她想霍雪丞了,不知道这次回去能不能赶上他的生日。 只是好像定制的袖口在上车那一刻掉了,好可惜。 她还不知道霍雪丞早早就到了,只是为了不打扰她,偷偷的在外面没有出现。 温慈站在裴家老宅的门口,行李箱的滚轮碾过青石板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 裴临川追出来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:“这么多天,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?” :“留下来,我们重新开始。” 温慈抽回手,摇了摇头:‘裴临川,你明明知道不可能。’ 她转身要走,裴临川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:“至少收下这个。” 盒子里是一枚翡翠平安扣——当年她高烧时他承诺要送的那块。 温慈没有接,只是轻轻摇头:“太迟了。” 裴临川执意要送她去机场。 车子驶入城郊时,温慈突然拍了拍车窗:‘停一下,我想买些东西。’ 街角有家老字号药铺,她记得霍雪丞最近咳嗽加重,想买些川贝。 裴临川皱眉:“我陪你去。” ‘不用。’她摇头,‘很快回来。’ 药铺的檀香熏得人昏昏欲睡,温慈拎着药包出来时,暮色已沉。 巷口突然闪过一道人影。 沈听澜举着针管扑来时,温慈甚至没来得及呼救。 冰凉的液体注入脖颈,世界天旋地转。 “醒了?” 沈听澜的声音像毒蛇吐信。 温慈艰难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被绑在废弃医院的铁床上,手腕磨出血痕。 “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吗?” 沈听澜掀开袖口,露出满臂淤青红痕:“裴临川把我送进尼姑庵,每天生不如死......” 沈听澜被送进的"慈云庵",表面是香火鼎盛的尼姑庵,实则是权贵圈心照不宣的暗娼窝点。 朱红大门内,佛像前的功德箱里塞满嫖资,诵经声掩盖着厢房里的淫声浪语。 沈听澜的"修行"从第一天就开始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