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清的泪水再也止不住,决堤而出。 刚要回答,霍泽松开手,均匀的呼吸洒在她的手背上。 原来刚刚只是他睡梦中的呓语。 院长叹了口气,把阮清清拉到门外:“泽泽很想你,你确定不见他一面吗?” 阮清清擦去泪水,哽咽得说不出话,只能摇头将银行卡塞到院长手中。 她不想让泽泽看到自己的母亲这么狼狈。 院长欲言又止,终是开口:“阮清清,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。” 阮清清身子一僵,泪水凝在脸上,疑惑望向院长。 院长狠狠心,如实相告:“泽泽被查出了白血病,就算接出来,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!” 阮清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院长办公室的。 院长把检查结果交到阮清清手里,重重叹了口气:“医生说,骨髓库有合适的骨髓源。” “可惜没有50万的手术费,生生耽误了。” 阮清清的眸子亮起薄弱的光,听到后半句的瞬间,霎时灭了下去。 心脏阵阵刺痛,后悔像海啸一般涌来。 后悔在霍沉光面前少磕了几个头,后悔那没用的自尊救不了泽泽。 晚上,阮清清辗转反侧,好不容易睡着,梦里全都是霍沉光。 那年最高法院中,霍沉光一身黑色西装,戴着金丝眼镜,寥寥数语,就还了阮家的清白,将几乎定案的结果翻盘。 众人惊呼,变了嘴脸重新谄媚。 只有霍沉光,依旧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。 阮清清看着他,红唇微扬:“我以为霍律不会接阮家的案子。” 霍沉光淡淡开口:“我不信众人看到的‘真相’,我只信法律的‘真相’。” 她追了他整整三年,结婚那天,她真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他法律之外的柔情。 可宁馨妍出事的那天,一向清冷严谨的霍沉光却失了控,狠狠扼着她的喉咙。 “阮清清,你的余生,都要给馨妍赎罪!” “不是我!” 阮清清尖叫着醒来,额上全是冷汗。 枕头一片湿润,分不清是汗,还是泪。 微薄的日光落在枕下的诊断结果上,院长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。 “不做手术,泽泽只能活两个月了。” 寒风吹进来,凉得阮清清心口发麻。 泽泽等了她三年,好不容易出狱,她还没来得及和泽泽说一句话,实现她的承诺。 她不能让泽泽就这么死去。 …… 律师事务所。 霍沉光修长的腿迈下宾利,冷冷看着阮清清,嗓音像淬了冰:“你又想要多少钱?” 在霍沉光心中,她竟是一个只会要钱的女人。 阮清清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情绪,笑意僵硬:“……120万。” 霍沉光的唇角勾起一抹很轻的弧度,冷嘲道:“阮清清,你值120万?” 阮清清泪水在眼眶翻涌,怎么都不肯落下。 被诬陷蓄意谋杀,父母不认她这个女儿,她确实有罪…… 霍沉光怎样看她都行,尊严,名声,她统统可以不要。 可泽泽是无辜的。 他只有六岁,还没来得及从福利院出来好好感受这个世界,就被病魔下了倒计时。 这个世界已经对泽泽这样残忍,她怎能忍心放弃他? “求求你了,我什么都能做。” 霍沉光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,蹙眉就要走:“没有价值的人,做什么都是无用功。” 翻涌的情绪冲出胸膛,阮清清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:“我不值120万,可我们的孩子呢?!” “霍沉光,你知不知道泽泽得了白血病……” 霍沉光终于转过身:“我知道。” 他逆着光,脸上的神色被隐去,只剩寒刃般的话语刺入耳膜。 “你休想凑够150万接他出来,野种,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。” 相关Tags:女人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