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月桃死死掐着手心,承受着无端的指控。 沈实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。 只有一个可能,是楚归宁告诉他的。 可现在不是质问他的时候,辛月桃的脑子飞速转动。 思考着有什么证据可以替父兄脱罪。 “圣上,父兄与儿臣的通信可以证明清白!” 还没走到辛家,她就听见有人不断在喊:“走水了,走水了!” 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。 辛府已经燃起熊熊大火。 越靠近辛府周围的温度越高,辛月桃却如坠冰窟,连声音都在打颤。 她下了轿辇,恍惚间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。 那人正是跟着楚归宁的暗卫。 她无暇顾及,冲进辛府救火。 尽管火迅速被扑灭,可所有的信件全部被烧成灰烬。 她揪住楚归宁的衣领,红着眼质问。 “是你做的!为什么?” 她的父兄已经牺牲了,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们。 连他们拼死挣下的功勋也要被偷走。 “沈实是微微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,辛家有免死金牌,皇帝动不了你......” 她愤怒地打断, “所以我的父兄就该平白无故背上骂名吗!” “世子,我父兄从没亏待过你吧?到头来居然被你如此对待,我真替他们不值。” 楚归宁没有躲,承受着她的所有怒火。 沈朝薇看见了,冲过来猛地抱住他。 “姐姐,你要打就打我吧。” 她的巴掌眼看就要落下。 却在触及沈朝薇之前被侍卫抓住,她整个人被反扣压在地上。 辛家全部的活口被压入天牢。 被折磨了几天后,她依旧咬死不松口。 楚归宁打点关系,进了天牢,把金疮药放在她面前。 “月桃,活人比死人重要,师父肯定会理解我的。” 喉间一阵酸涩。 如果父兄还在,绝对不会舍得她受一点委屈。 父亲,哥哥,我好想你们。 “我和微微商量好了,娶你做平妻,穿正红色和她一起进门。不过第一个孩子必须由微微来生。” 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在角落,并不想回应他。 楚归宁叹了一口气,消失在天牢里。 而他走后不久,有人帮她打开了锁。 “辛小姐,宋将军派我来接你。” 8 辛月桃有些疑惑, “宋泽煜?他不是受伤了吗?” 男人轻笑两声,给她披上披风。 “那歹人身手并不算好,根本伤不到我们将军,对外宣称受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,找出卧底罢了。” 男人将她引上马车,她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牢。 几次欲言又止,愈发担心天牢里的其他人。 事到如今,她的名声败坏,宋泽煜没有抛弃自己是仁至义尽了。 怎么可能还费心力救自己的家人呢。 这么想着,马车停在了将军府。 “小姐回来了。”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。 她用手掩住嘴,不让自己惊呼出声。 下了马车,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 “我的好孩儿,你受苦了!” “娘?”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皂香,差点让她的眼泪落了下来。 “对不起,都怪我......连累了你们。” 她声音颤抖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。 娘亲转头看向宋泽煜, “多亏了宋将军出面作证,又和你兄长熟识,我们才能安然无恙地出来。” 聊了那么久,辛月桃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人群后的宋泽煜。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宋泽煜,被美貌吸引,完全移不开视线。 剑眉星目,眉浓如稠,挺直的鼻梁上点着一颗痣。 不笑时冷若冰霜,周身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,笑起来眉眼弯弯,又像是春风拂过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