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? 这是他们的婚房,她让他走? 林肆珩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馨:“你说什么?” 闻言,夏馨的神色更加冷漠:“我的耐心有限,林肆珩,你不要再闹了。” 说完,夏馨不再理会他,推着夏宇珩的轮椅进了别墅内的电梯。 空旷客厅内。 林肆珩麻木着脸站了许久,头顶明亮灯光闪过,映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。 接下来的日子。 表面平静,实则暗潮汹涌。 别墅内,夏馨的态度是风向标,两个男人的身份在保姆眼里好似对调了一般。 林肆珩突然就成了外人,而夏宇珩,变成了夏馨的丈夫一般,连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问夏宇珩。 林肆珩将一切看在眼里,越发沉默。 如同往日一样,林肆珩正要出门去公司,就听身后夏宇珩得意又阴恻恻开口。 “林肆珩,死了让我出国的心吧。” “我会一直待在阿馨身边,永远……” 凉意爬上背脊。 林肆珩回过头,对上夏宇珩得意的眼,不自觉吐出一句话: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夏馨吗?可是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。”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夏宇珩,他面容狰狞一瞬,随之想到什么,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扔在了林肆珩脚边。 林肆珩低头一看,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 那竟是—— 他送给夏馨的平安符。 耳边响起夏宇珩刺耳的嘲弄话语:“就算我和她不能在一起又如何?我至少得到了她的心,不像你,每天可怜兮兮地祈求着她的爱。” “真是可怜……这个平安符,我一要,她毫不犹豫就送给我了,我听说这是你跪了一天求到的吧?” 盯着早已破败的平安符,林肆珩的心冷到了极致。 突然间,他觉得没意思极了。 胸腔窒息感不断加重,林肆珩沉默着到了夏氏集团,今天是来开最后一次会议的,两家联合的项目将要收尾了。1 一番商议便是一个多小时。 林肆珩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眉心,新来的秘书适时端来了咖啡放在林肆珩一侧。 林肆珩只看了一眼,没有动。 他注意到,会议期间,夏馨有些心不在焉,时不时会看一眼手机并回复消息。 林肆珩很清楚,她在回复夏宇珩的消息。 等她终于放下手机,林肆珩这才开口:“会议结束了,晚上我们单独吃个饭吧,我有事和你说。” 都说一对男女成为夫妻的开始,就是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。 而夏宇珩出现后,他们便没有单独吃过饭了。 离婚这件事,他想在饭桌上说。 夏馨随口应下:“好。” 林肆珩随即起身离开。 等他身影消失后,助理立即前来收拾桌面,夏馨余光瞥到那杯咖啡,下意识便皱眉道:“林总咖啡过敏,以后换成茶。” 天空昏沉沉的。 好似又要下雨了,林肆珩带着潮气回了家,他还有最后的两件事要做。 指尖敲打键盘。 屏幕上,入目标题是一行醒目的字体:【辞呈】。 他很快打完,随即定时0点发送到林母的邮箱。 做完这件事,林肆珩来到了夏馨的卧室,放下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。 出门时,天空坠落了几滴雨。 林肆珩摸了摸外套口袋,口袋里只有他的证件信用卡,以及一张全球环游一年的游轮VIP票。 他去了他和夏馨第一次见面的法式西餐厅。 雨势渐大。 餐厅内轻缓的音乐在回荡,林肆珩收了伞,一步一步走进坐落在熟悉位置的夏馨。 “坐。绿̶” 林肆珩朝她温和笑了下,入座后,顺势点餐:“一道法式松露鹅肝,一道马赛雨汤……” 灯光下,男人侧颜剪影染上了几分疏离。 夏馨静静望着,有些出神的想到他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。 点完餐,服务员退下。 周身空气静了一会儿。 能清晰听到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,清脆,利落且干净。 对面女人垂着眸,视线落在手机上,不知对面发了什么消息,她的红唇上扬了一瞬。 林肆珩并没有打扰,直到她将手机放下,才沙哑着声线缓缓开口:“其实,我一直想知道,你当初为什么会嫁给我?” 话音一落,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电,夏馨抬手按下拒听,才淡淡睨了林肆珩一眼:“不重要。” 像是要堵住他的话,夏馨神色缓和,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你最近过得不舒服,你放心,很快就会恢复平静的。” 这件事,林肆珩已经不在乎了。 他也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,今天他是来道别的。 敛下心神,他刚开了一个口子:“我……”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! 这次,夏馨按下了接听键,听着那边的声音,她先是一怔,继而面色凝重起来道:“我马上过来!” 挂断电话,她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:“宇珩身体不舒服在医院,我先走了。” 注视着踏入雨幕的身影,林肆珩那些被打断的话才飘散在半空中。 “其实,我一直喜欢你。” “但从今天开始,我打算不喜欢你了,我们离婚吧。” 美味的佳肴姗姗来迟,林肆珩默默看了桌上的咖啡一眼,拿起,轻轻抿了一口。 苦涩在齿间蔓延。 过敏导致的恶心在胃里翻涌着,他面色平静,放下咖啡杯缓缓起身。 门上悬挂的铃铛响了一下。 ‘叮当!’ 声音清脆悦耳,雨幕中,那个挺拔的背影也消失在孤寂的街角。 夏馨。 再见,再也不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