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走廊,刺目的手术灯闪烁。 清脆的巴掌声接连不断地想起,梁母拽着顾野的衣领,双目猩红地嘶吼: “顾野,你还是人吗?” “知意再不济,也陪了你快二十年。” “她还怀过你的孩子,你怎么能这么刺激她跳楼?” 跪在原地的顾野眼神空洞,任由梁母的巴掌一次次落下,嘴角汩汩渗出血丝。 他垂下脑袋,低声呢喃: “我没要她死的,我没想......” “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” 梁母的右手痛到麻木,尖利的指甲在顾野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红痕。 “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知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一定跟你拼命—” 话落,红色的手术灯熄灭。 医生推门而出,看着情绪失控的梁母,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。 “很抱歉,我们尽力了。” “知意—” 梁母颓然摔在地上,悲伤过度,很快就晕了过去。 一天之内,接连收到女儿和妻子噩耗的梁父,心中的怒火盖过悲伤,拿了一把刀,狠狠插进顾野的脖子上。 刀刃割破颈动脉,翻涌的血水像喷泉一样漂亮。 得知梁知意和顾野的死讯时,林冬歌正在签署下班前的最后一份文件。 指尖顿了顿,墨汁在纸页上洇染出一个小黑点。 处理完工作,林冬歌揉了揉酸涩的眉心,目光落向不远处正在枯萎的向日葵。 黄褐色的花瓣蜷起褶皱。 也不知是看了多久,林冬歌平静地开口: “我们,两不相欠。” 因为要参加朋友的婚礼,林冬歌还是抽空回了趟国内,将一切安排妥当后,她又去了一趟远郊的陵园。 明黄怒放的向日葵放在江存灿的墓前。 墓碑上,少年的嘴角依旧噙着温暖的笑,一阵风吹过,卷起林冬歌的发丝,视线朦胧间,她好像看到江存灿在对她笑。 眼底亮晶晶的,铺满星星: “冬歌,你该往前走了。” 林冬歌眼前湿润模糊一片,努力想扯出一个笑,却怎么也做不到。 江存灿的白衬衫微微晃动,她伸手想要去抓住什么,牢牢握在掌心,手掌铺开,什么也没有。 最后一抹天光消逝,林冬歌踏着路灯离开。 “再见,江存灿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