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这个功劳,谢讳只能毛遂自荐,却并未得到七皇子重用。 到如今,谢讳还只是亲军十二卫的校尉,负责巡视皇宫夜间安全。 而此次,她由暗转明出现在顾长钰面前。 皆因,帝位之争即将开始了。 夜色渐暗。 外面雨势渐起。 何知府退下席间,来到了苏暮的院子交代一番。 “美人计有用。” “玥娘,我就知道你能行,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缠住他,不能让他察觉到不对,更不能让他发现太子殿下在此地的谋划。” 玥娘可有可无的点头:“知晓了,大人。” 送走知府后,苏暮静静坐着,神色恍惚。 三年官场生活,顾长钰从前的清雅淡然早已不再,整个人沉寂阴郁不少,让她恍惚以为好像是前世权倾朝野的首辅回来了。 突的,雷鸣大作,寒风透过纸窗呼啸而入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 “顾长钰,你会来吗?” 一声呢喃回荡在暖房内。 若来了,她便有七分把握策反他了。 …… 另一边。 又是一声轰隆作响,雷雨浇灌至整个洹州,水汽弥漫。 书房内,昏暗明灭的烛光下,辉映在顾长钰手持狼毫,端坐案几前处理着公务。 一旁下属面色难堪,低头请罪。 “大人,这洹州宛如铜浇铁铸,密不透风,属下无能,暂未查到异样之处。” 顾长钰动作未停,只淡然‘嗯’了一声。 “此处乃是太子党羽的地盘,探查不到才是正常的。” 下属头更低了:“是,对了,下属探查到那名叫玥娘的女子的过往。” 顾长钰顿了一下。 墨点落在宣纸上,晕成一团墨迹。 “说。”σσψ 他按了按眉间,淡漠吐出一个字。 “此女子乃洹州人士,无父无母,自小便被卖到青楼之中,因对其音律极为擅长,便成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,一年前,被现洹州知府赎身带入府内成了……” 说到这,下属顿住了。 “继续说。” 顾长钰呼吸一沉,嗓音沙哑。 下属看了一眼顾长钰瞬间暗沉的脸,暗自腹诽,自苏娘子死后,这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如此情绪外露。 随即,咬牙继续说道:“成了知府的外室,而且,何知府今夜还去她的房里。” 话落,室内空气骤然凝滞。 下属只觉周身都散发着寒气,好似如坠冰窖,连呼吸都要冻结了。 顾长钰面如冠玉的脸沉的吓人,他微微低眉,握着毛笔的手背青紫脉络暴起。 半响,“咔嚓”一声。 顾长钰手中的毛笔一分为二,断裂了。 他找了整整三年心爱之人,如今日夜与他人缠绵,亲密无间,怎能不让他怒呢? 几欲让他想要暴起杀人。 他周身冷冽,直叫下属头更低了,忽的,顾长钰猛然起身,深吸口气拂袖踏入了雨幕之中。 下属哑然,连忙跟上递了一把伞。 …… 外头的雨更大了。 豆大般的雨滴砸在青石板上,咚咚作响。 苏暮倚在美人榻上,慢条斯理擦拭着琵琶,时不时拨玹一番。 突然,外面又是电闪雷鸣,伴随着白光忽明忽暗,两扇木门被暴起推开,一道沉闷夹杂着怒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 苏暮未曾抬头,琵琶遮面,无人看见的地方,唇角微微勾起。 上钩了。 裹挟着潮润湿气,顾长钰将伞一把滞下,踏步进来。 他半阖着狭长眼眸,晦暗的目光直直盯着苏暮的眼,直叫人心头微微一颤。 三年过去,顾长钰变了不少,气势冷冽压迫十足。 苏暮垂眸,看着他袍摆尽湿,每朝她走一步,水滴滴答着隐入地面之中。 直至来人行至跟前,苏暮这才眉心一蹙,不悦抬眸:“顾大人,深夜暗闯女子闺房,有何指教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