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枝脑子一片糊涂,陈晚晴却在江砚白的身后,对她露出胜利的笑。 她被虐剩半条命是上辈子的事情,如今她只是不想再走一遍地狱,就变成了江砚白口中的违反制度吗? 江砚白叫人来执行军棍,看到要打的人是沈南枝时,那人忍不住求情。 “老大,南枝是女的,又这么瘦小,军棍都有她小腿粗,算了吧。” 江砚白声音阴冷:“算了?黑道帮会的制度不可违背,给我好好打,少了还是轻了?都要重新来过。” 被拉着趴在军棍执行台上的时候,沈南枝的思绪飘得很远。 远到她追着江砚白出国那一天。 刚看到她时,江砚白很不耐烦,但还是碍于她哥哥的情面,收留了她。 军棍一下连着一下,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。 那些过往也如同走马观花,在沈南枝脑中一一重现。 20岁那天,她给自己买了一个生日蛋糕,死皮赖脸地让江砚白陪自己过生日。 凌晨的卧室里一片黑暗,她借着生日蜡烛微弱的光线,直直地看着他的眼许愿。 “我的生日愿望是,想跟江砚白做爱。” 蜡烛熄灭后,一室阴暗中,她大着胆子吻上了他的唇瓣。 江砚白的气息如冬夜的松柏,唇又冷又薄,跟书上所说的薄情男人一模一样。 那一晚,江砚白把她压在身下,做了个天昏地暗。 黑帮基地的生活枯燥单一,江砚白教她开枪,教她开战斗机。 有任务的时候,他带着她一起。 没任务的时候,他跟她在房间大床上没日没夜地做。 每次出任务,他都无比信任地把后背交给她。 而她为了能顾好他的安全,20岁以前被沈家当公主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南枝,在陪着江砚白的这5年里,手脚硬是磨出了硬硬的茧。 她终于长成了他口中的,坚强的、有自保能力的沈南枝。 20军棍落完。 5年过往,1900多个日夜在沈南枝脑里旋了一遍。 她的身体从军棍执行台上滚落的时候,眼角一滴泪也随着落入尘埃。 泪与尘土归于大地,一如她跟江砚白的1900个日夜,一同湮灭。 她跌跌撞撞起身,却站不稳重新摔到地上。 陈晚晴靠过来想扶她,却被她用力推开。 江砚白拉住了陈晚晴,冷冰冰道:“别去,你的好心,只会被她当成驴肝肺。” “她就是从小被家里宠坏了,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反省,什么时候想通,就不会这样肆意妄为了。” “可是,她看起来好可怜。” “晚晴,你都是做妈的人,不能再这么善良了,你不需要同情她。” 沈南枝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,她趴在地上,看着江砚白带着陈晚晴走出了她的视线。 直到基地另一位女性黑帮成员把她扶起,带到了一间空置的房内去用药。 “老大真是狠心,南枝你怎么不哭?你一哭他心软了,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。” 沈南枝嘴边带着冷笑:“没用的。” 上辈子,她哭得肝肠寸断,却始终也换不来他一个回头。 |